兩個人一時間都愣了片刻,秦鳶望過去,在夜色之下,寧行舟還是那樣清雅出塵。不過因為剛才的誤會,他的眼神中有幾分警惕和寒涼。
還是寧行舟先打破了僵局,他微微垂眸,褪去了剛才眼神中的涼意,對著秦鳶說道:
“我在屋外看到這人翻窗,所以進來看一看。”
如今看著寧行舟,秦鳶還是有片刻的恍惚——
就好像曾經注定不會再有交集的兩個人,就這樣輕易地將命運綁在一起般玄妙。
但隻是一瞬間,秦鳶就拋下了這些雜念。她輕輕點頭,腦海中立刻有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怎麼會來驛站?”
聽到秦鳶這麼問,寧行舟回答:
“我這些日子一直住在京郊彆院,距離驛站並不遠。”
“你們剛才驛站時,魏城就派人稟告我了趙悅宛的事情”
秦鳶沉思片刻,將目光投向了那黑衣人躺著的地方:
“我已經把他打暈了,現在還不清楚他來這裡,到底是想做什麼。”
寧行舟順著秦鳶地看向了地麵上的男子:
“需要我帶回去審問嗎?”
秦鳶搖頭,想到什麼之後,輕輕笑了一聲:
“他肯定是受人指使來害我,不如我們裝作中招,引他的主子進行下一步計謀。”
“這樣,我們還有一場好戲可以看。”
寧行舟垂眸,在黑暗之中,看不到他的神色:
“你想怎麼做?”
秦鳶走到了窗前,桌麵上的一隻花瓶被拿起。她轉過頭,直接拉開了窗戶,隨手將花瓶扔了出去。
“嘩啦”一聲瓷器碎裂的響聲,沒多久,外麵就響起了侍衛們急促的腳步聲:
“什麼聲音?”
“好像是草叢那邊傳來的。”
“快過去看看。”
月光破開烏雲,從打開的窗戶透進來,映出了秦鳶朦朧的側顏。
就當寧行舟要問秦鳶下一步計劃時,秦鳶走過來,靠在了房間正中的圓桌前:
那桌子上原本放著驛站準備的一摞葉子牌,秦鳶隨意拿了一張,在月光下隨意翻動觀看著。
麵對寧行舟詢問的眼神,秦鳶卻伸出了手——
她輕輕抓住了寧行舟的衣服,往自己的方向一拽。
猝不及防間,寧行舟向前一晃,下意識用雙手按住了桌簷。
正是這個動作,讓他和秦鳶近在咫尺。寧行舟看到了黑夜中,秦鳶那雙總是寧靜的眼眸。
那一刻,被迫冰封了七年的心,有片刻的顫動。
寧行舟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秦鳶這套動作讓他有一瞬間的無措,他聽到秦鳶的聲音:
“不要站在那裡,外麵能看到你的影子。”
寧行舟了然,可即便明白了秦鳶所為,但剛才的一切,卻讓他難以平靜。
他正要說什麼,秦鳶卻往後一靠,身後的桌子“哐當”一聲翻倒。葉子牌零零散散落了一地,像是飄落的雪花。
寧行舟的身體卻完全靠著桌子支撐,他的手下突然一空,直接控製不住自己的重心向前——
隻是眨眼的工夫,屋內的局麵就變成了寧行舟用雙臂將秦鳶禁錮在牆角。四目相對,無言卻曖昧。
寧行舟心跳有些加速,卻依舊保持理智,迅速將目光移開,不去看秦鳶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