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嬤嬤的話音剛落,兩個容貌姣好的侍女就走了上來:
她們一個麵容清雅如出水芙蓉、一個儀態婀娜似紅花妖嬈,滿眼的多情,絲毫不像是乾粗活的侍女。
蓮橋在一旁皺起了眉頭,而秦鳶卻隻是微微揚了揚眉毛:
“這兩位姑娘也是侯府的?”
程嬤嬤連忙點頭:
“正是。”
秦鳶走上前去,細細打量了一番:
“怎麼我在侯府時,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們。”
“你們是誰院子裡的丫頭?”
兩個侍女看了彼此一眼,卻沒有回話。程嬤嬤看到她們的反應,連忙替她們回答:
“三姑娘,原本侯府中各位小姐、公子的丫頭都離不開身,外院的婢女又粗手粗腳的。”
“於是一年前,夫人就特為姑娘在外麵買了這兩個伶俐的丫頭來,作為三姑娘的陪嫁,一起進入侯府。”
秦鳶看了程嬤嬤一眼,對方滿臉堆笑,倒是看不出什麼異樣。秦鳶輕聲一笑:
“既然是母親的意思,那你們兩個就先留在我身邊吧。”
“不過蓮橋姑姑是梁國公親自指派來的貼身侍女,你們斷不可越到她前麵去。就暫時做院子裡灑掃的活計,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屋子。”
程嬤嬤頓時有了些不悅的神色,她看向蓮橋那普普通通的裝扮,顯然不是什麼國公府的體麵人,於是下意識地反駁:
“這都是夫人安排給姑娘的人,怎麼能不讓進屋子呢。”
可是她的話剛說完,卻已經被蓮橋嗬斥:
“侯府真是好大的規矩,三姑娘是未來國公府的主母。你雖然年紀大,在侯府也是個管事,不過身為奴婢,怎麼能越過主子去!”
聽了蓮橋這一番話,程嬤嬤想著回嘴,猶猶豫豫之下,到底還是咽了回去。
她倒不是懼怕蓮橋這個人,一個普通的婢女,能有什麼能耐。
隻是蓮橋身後畢竟是梁國公府,程嬤嬤膽子再大、再瞧不上秦鳶,也不敢在國公府的人麵前造次:
“奴婢不敢,奴婢隻是為姑娘考慮。”
秦鳶走上了侯府的台階:
“既然嬤嬤為我考慮,那就當事事聽從,不要給主子添堵。”
說著,她看都不看程嬤嬤一眼,向著裡麵走去。
程嬤嬤連忙跟上,看著秦鳶馬上就要進入那裝飾精美的院落,她連忙開口製止:
“三姑娘,您不能住這間院子。”
秦鳶轉頭:
“我看這幾間院子都空著,就單單不許我住?”
程嬤嬤笑著,心中卻腹誹:
這個三姑娘真以為自己要嫁給梁國公,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這京城誰人不知道,梁國公這些年來從未提過要成親,甚至不在外人麵前說起這位未婚妻。
要不是當今陛下催促,怕是這樁婚事都會有變故。等這三姑娘進了國公府,還不知道要受怎樣的冷落。
於是程嬤嬤坦然地將後麵的話說出口:
“這幾座院落都是夫人留給四姑娘挑選的。”
“四姑娘從小身子弱,旅途艱辛,她還沒有到京城侯府居住過。所以這些空院子都被夫人特意留了下來,專等著四姑娘來挑選一間。”
聽著程嬤嬤的話,秦鳶忍不住笑了:
“四妹妹好大的排場,一個人能住這五六座院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