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振華向王管家示意了一下，對方便退出書房，關上房門，將聲音都隔絕在屋裡。
“怎麼哭了？受委屈了？”白振華一下一下拍著白鷺的後背，冷硬的語氣也柔和不少。
聽著白振華的聲音，白鷺委屈地恨不得一五一十和盤托出，但還是理智占據了上風，她抽抽搭搭地說道：“外公，我懷疑爸爸出軌了。”
在放學後討論時，一開始的版本並不是這個。
隻是白鷺說了好幾個版本，想要隱瞞下消息來源於薑言的心聲，漏洞百出，像白老爺子這樣的老狐狸肯定會看透。
就好比，白鷺排除掉薑言的存在，告訴白振華，周儒有個私生子。若是私生子很容易查到，那倒是沒問題，若是白老爺子要花費一番功夫才能查到，你一個在校高中生是如何得知的？
你說是同學告訴你的，那是哪個同學？他又是怎麼知道的？
你說是聽到周儒的電話，那萬一查出來周儒與私生子的聯係並不是通過電話呢而是其他手段呢？
所以大家討論了一番後，就決定用疑似出軌這個借口。
“你聽誰說的？”白振華臉上笑容沒變，隻是笑意不達眼底，他抽出紙巾替白鷺擦眼淚。
白鷺一邊吸鼻子一邊說：“星星今天做了個和她父母有關的惡夢，我有點感同身受就想著放學後去找爸爸。為了給爸爸驚喜，我誰都沒有告訴，還讓公司的人不許泄露，自己一個人去找爸爸，結果。”
說著，白鷺的眼淚又控製不住的往下墜。
她這是想到自己和媽媽悲慘的未來，還有一向喜愛的爸爸竟然是那樣的人的心痛。
白振華倒是沒有催促白鷺，隻是安靜地聽著。
“我剛推開爸爸辦公室門的一條縫就聽爸爸和彆人在打電話，還在說什麼等他死了，你就可以回來了，再忍忍之類的話。
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就沒去打擾爸爸，一個人走了。之後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剛好我同學林樂說他爸帶了個後媽回來，所以，所以我懷疑爸爸是不是出軌了。”
“外公。”白鷺抓住白振華的手臂搖晃，眼淚還掛在眼角欲落不落，可憐極了，“你幫我查一查嘛。要是不查清楚，我心裡就會一直梗著一顆刺，見到爸爸都會變得不舒服。”
“好。外公幫你查。”白振華笑嗬嗬地輕點了下白鷺的額頭，“你這丫頭就是愛瞎想。”
白鷺撅起嘴巴，不滿地哼哼了兩句。
“怎麼說你兩句就不高興了？”白振華笑著問。
“沒有。我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白鷺鬆開白振華的手臂，眼珠子轉了轉，看著白振華，嘴皮子動了動，扭捏了半響也沒能說出一句話。
白振華看得稀奇，問：“有什麼話就說。扭扭捏捏的，有什麼是不能和外公說的？”
白鷺一聽，正了正神色，認真道：“外公，我想跟著你學習。”
這是此行的第二個目的。
要想保護自己在意的東西，隻有自己變強。
白振華臉上笑容沒變，就連眼裡都帶著笑意，但莫名覺得他周身氣息變了，一種難言的威壓在書房彌漫。
白鷺覺察到了，一時也有點忐忑。
“考慮清楚了？”他笑盈盈地問道。
“考慮清楚了。”
“一旦決定，會很辛苦。我不會因為你是我孫女就放水，甚至會因為你是我孫女而更加嚴苛。”
白鷺深吸一口氣，想著自己和媽媽的未來，重重點頭：“考慮清楚了！”
“好。”白振華說，“從明天開始，放學後來我這裡，每天跟著我學習兩個小時。”
白鷺沒想到這麼順利，有些驚疑不定。
“外公，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嗎？”
白振華歎了口氣，“傻丫頭，你要是能學到外公的一兩分本事就不會問這句話了。”
“什麼嘛。”白鷺小聲嘀咕，不明所以。
白振華笑著搖頭，滿足白鷺的心思：“怎麼想著要跟著我這個糟老頭子學習了？以前不是抗拒得很嘛？”
白鷺神情一振，說道：“我想變得強大，想保護媽媽和外公！”
白振華笑意加深，摸了摸白鷺的小腦袋。
“你呀。希望你之後再對我說這句話時，是說要，而不是想。”
白鷺：“？”
白振華沒解釋，隻是讓白鷺出去玩，還讓她今晚留下來。
白鷺自然沒有意見。
畢竟就她這三腳貓的演技，估計一看到周儒就暴露了，今天先不要見麵才好。
等白鷺離開書房，白振華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整個人都不怒自威，像是一頭威武的雄獅。
他拿出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等那邊接通後，他說：“查一下鷺鷺今天去過什麼地方。另外，查一下周儒，事無巨細，祖宗十八代都給我查出來。”
那邊怔愣了一下，才趕緊應道：“是。”
白振華掛斷電話後，眼神晦暗不明地盯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