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隨即，他看到光頭蜘蛛男，看向了蛇舌女的胸部……
聞夕樹懂了，原來是這個饅頭。那確實大。
這一下，眾人也都確信了，自己的彈幕裡沒有這一條，雖然大多數人不會如同聞夕樹一樣，能夠記住每一條彈幕。
但既然聞夕樹都說了，是最顯眼的彈幕，想必大家看到的如果是一樣的，其他人也不會漏過。
“嗯，小哥你說的對，我們的彈幕，好像隻有我們自己能夠看到。那這個期待值是什麼鬼？”說話的是廚師。
聞夕樹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問了一個問題：
“各位，要解答這個問題，我得先問問你們……為何會來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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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孩子第一個回答：
“有個戴著麵具的大叔對我說，想不想要讓生活變得更有趣！”
“我說想……然後我就來了。”
蛇舌女說道：
“哎？我好像也是，我有個客戶……也是戴著麵具，說想不想掙大錢，我當然想，於是……我忽然就來了。”
裝傻的人，隻是嘿嘿嘿笑著。
下一個說話的，是光頭蜘蛛男：
“他問我，想不想改變命運。嗯，就是你們口中戴麵具的人。”
有點意思了。
這個麵具男……是後麵要登場的角色麼？還是他就在七個人裡頭？
溫和年輕人說道：
“我之前原本在參加妻子的葬禮……那個戴麵具的人，我也遇到了，他對我說，想不想再見到我的妻子……於是我來了。”
廚師的回答，大同小異：
“說是能夠讓我做美食，最好吃的美食，於是我就來了，哦哦，對了，也是個戴麵具的。”
賊眉男沒有說話。
聞夕樹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來講述一下我的猜測吧。”
“首先，各位的穿著來看，我們應該都是一個時代的人吧？”
廚師，蛇舌女，熊孩子，賊眉男，溫和年輕人，光頭蜘蛛男，裝傻的人……
這些人其實穿著都很現代化。
幾個人點點頭。
聞夕樹繼續說道：
“那麼大家應該不陌生，我們看到的東西，也就是彈幕。同時，我們也有期待值……”
“期待這個詞，我想大家的理解也是一樣的，所以答案很簡單，一群看不到的人……在看我們的表演。”
“我們的表演越精彩，他們越是期待，期待值越高……”
聞夕樹頓了頓，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期待值越高……我想活下來的幾率就越高。”
聞夕樹此時頭上的期待值，已經從10，變成了15。
【哦哦哦，分析派嗎？】
【會是所有人裡的智囊擔當麼？】
【不不不，一般這種開始喋喋不休的，都會很早死，我賭他的故事很無聊。】
彈幕開始劃過。
聞夕樹無視了這些彈幕。
不過，因為他方才的表現，顯然——他的期待值變高了。
就在這個時候，城堡裡最前方，一尊拿著長劍的騎士雕像忽然亮了。
“各位，歡迎來到古堡故事會。”
這聲音像是那種有些厚重的電子合成聲。常用於影視劇裡，比如——“亨利，你好，我想和你玩一個遊戲。”
“各位都是富有故事的人，接下來，我會欣賞各位的故事，你們有一分鐘的時間，講述你們的第一個故事。”
“想必各位也注意到了你們能夠看到的彈幕，那是我們可愛的觀眾。”
“觀眾們的彈幕，大多時候隻是他們無意義的評價，但你最好不要錯過一些彈幕信息……”
“因為，或許彈幕會告訴你們，他們喜歡什麼故事。”
“另外，本次故事會主題為——惡。請各位講述各位曾經做過的惡。”
“希望各位的故事足夠精彩。也希望各位自身始終有趣，因為一旦期待值歸零，你們就會死去。”
“遊戲即將開始，祝各位好運。”
話音落下後，忽然有八名騎士，舉著大劍，朝著聞夕樹等人靠近。
賊眉男嚇得驚叫起來：
“這是什麼怪物！！我要回去！我要回去！”
他的反應，倒是讓他頭上的期待值，變高了。其他人雖然也害怕，但似乎也漸漸接受了這個局麵。
當然，在聞夕樹看來，他們接受的有些太快了……
聞夕樹忽然意識到了，期待值的邏輯。就是看點。
普通人，沒有特點的人，期待值就會很低。
比如大多數人，期待值就是最低的初始值，10點。
但蛇舌女……看點太多了，比如饅頭大，直接開局75的期待值。
光頭蜘蛛男，一看就有故事，傻子一看就很好笑……
所以他們的期待值，都比初始值高。
不過，不管你啥麵相，都比不過奶白的雪子。
十幾秒後……
所有人都不能動了。
聞夕樹和其餘七個人的背後——都有一尊拿著大劍的騎士。
騎士隨時可以一劍斬下他們的頭。
【你們有三十秒的時間，自由交流，三十秒後，故事會開始。】
“什麼鬼……我怎麼不能動了？”賊眉男大吼。
聞夕樹說道：
“彆掙紮了，各位，聽我說，想要活下來，就遵守遊戲規則。”
“與其思考如何離開，如何掙紮，倒不如想想，接下來的故事，要如何才能讓自己的期待值不歸零。”
“同時，講完故事，留意彈幕內容，讓彈幕高興了，你才能得到期待值。”
聞夕樹的期待值，已經變成了22。
他的一番發言，又讓他獲得了一些期待值。
“還有……故事隻有一分鐘，彆講太多細節，講出你做過的壞事就行。”
聞夕樹做過壞事麼？
在他的立場來說，沒有。
但好壞，都是看角度的。
在前世，聞夕樹的父母，也認為他們自己是好人。
在現世，那些死在聞夕樹手裡的人，也有認為自己是好人的。
所以，怎麼講，怎麼講的有噱頭，才是關鍵。
此時，溫和男人的期待值，已經降到了5點。
這是極低的點數，類似於血條都到了敵人的斬殺線了。
因為溫和男人，沒有任何突出表現。
廚師也降到了8點。
三十秒的時間，很快過去了。
八個騎士的大劍，對準了八個人的腦袋。
【故事會開始，請第一個人開始講故事，你有六十秒的時間。】
第一個講故事的人，毫無疑問，壓力是最大的。因為沒有其他人給他打樣，不知道該講多大尺度。
而賊眉男，這個膽子最小的人，是第一個講故事的。
他是真的膽子小……
他那雙老鼠眼不斷亂瞄：
“救我……我該怎麼辦！”
沒有人說話。
因為此時，聞夕樹等人除了聆聽，什麼也做不了。
十五秒過去了。
賊眉男一句話也沒有說，他慌亂的反應，卻反而讓期待值變高了。
不多時，賊眉男的期待值，達到了24點！
聞夕樹猜測，他那怕死的樣子，引起了觀眾們的注意。
“希望各位的故事，足夠精彩，也希望各位自身……足夠有趣。”
聞夕樹懂了。
哪怕故事不精彩，但隻要你本身就能吸引觀眾……那麼你的期待值也會很高。
也就是說，你得有節目效果。
節目效果源於情緒，表演，事件矛盾……也源於自身條件。
此時的賊眉男，就很有節目效果，因為他被嚇得講不出故事。
“但期待值歸零……不是唯一的死法。”
聞夕樹立刻猜到了這一點。
如果期待值歸零，是唯一的死法，那麼根本不需要講故事，扮醜表演就行了。
所以雖然賊眉男的期待值越來越高，已經到了24點……但如果他沒有故事，且故事不符合要求的話——
恐怕還是會死吧？
三十秒。
賊眉男的期待值，變成了30點。
三十五秒。
賊眉男的期待值，變成了40點。
期待值漲得很快。
他們，或者說它們……在期待什麼？
聞夕樹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不管怎麼說，他不希望這個遊戲太早死人。
【他好像很焦急啊！】
【是不希望那個人死麼？】
【不會吧不會吧，他難不成是那種很有正義感的人？彆笑死我。】
【聖母。】
聞夕樹的期待值下降了。
艸？我這就聖母了？
聞夕樹刻意露出關心和焦慮的神色，是為了博取好感度。
但現在看來……他的觀眾們，性格很惡劣。
他的表情，也能影響到自身的期待值。
“這就是留意彈幕的意義吧？判斷它們的性格，迎合它們，講出符合主題卻又能取悅它們的故事？”
這是聞夕樹的思考。
聞夕樹特彆留意了一下，還好，彈幕的內容，似乎表明“它們”隻能看到外在，無法看到內心想法。
50秒。
賊眉男還是講不出來。
距離一分鐘結束，還剩下十秒。
十。
九。
八。
……
五，四……。
賊眉男終於想到要講什麼了，但這個時候，他的時間似乎都不夠他講出這個故事。
三秒鐘，賊眉男背後的騎士，大劍抬高幾分，像是隨時要垂落，直接一劍從賊眉男的腦袋上貫穿，將其斬殺。
生死極限之間！賊眉男講出故事：
“我！我偷過我鄰居的東西！”
小偷麼？
聞夕樹發現，自己能查看的麵板裡，有新的內容增加了。
【特點：善於偷竊。】
大劍沒有落下。源於賊眉男在最後的四秒裡，講出了故事。
雖然隻有一句話，但也算是一個故事，於是賊眉男活下來了。
至少，他不會死於騎士的大劍，不會被另外一個規則所殺死。
但賊眉男的期待值，在瘋狂下降。
聞夕樹雖然看不到賊眉男眼裡的彈幕，但根據自己眼裡的彈幕，他也能猜到。
【故事就這？就這？】
【散了吧，他肯定死。】
【我要是那邊的觀眾，我得氣死，講的啥玩意兒。】
【我，鄰居，完了？情緒呢？矛盾衝突呢？金手指呢？黃金一章都沒有！垃圾！】
【希望這個人不會讓我們失望，看他擱那嘎嘎分析，彆到了他憋不出個屁來。】
這些彈幕出現在聞夕樹眼裡，可以想象……賊眉男眼裡的彈幕，應該更惡劣。
【我想回去！我想回去……這裡好可怕！】
一條特殊，外形和其他彈幕截然不同的彈幕飄過去，聞夕樹認出來了……那是精神彈幕。
這條彈幕不是來自彆人，正是來自賊眉男。
聞夕樹碰不到彈幕，因為他動不了。
期待值，2。
“你的故事不怎麼精彩，除非有比2更低的，否則這輪故事和事故結束後，你會死去。但接下來，你還有一個翻盤的機會~希望你與你的故事足夠爭氣。”
那個神秘的合成聲，又出現了。
這次，聞夕樹敏銳捕捉到了極為關鍵的信息！
“換句話說，如果故事的期待值很低……一輪故事講完後，期待值最低的那個……會被處死，也就是說，不講故事，不講符合主題的故事，以及故事講的最爛的，都會死……”
“但這裡頭，還有一個極為關鍵，極為關鍵的信息！”
“這輪故事和事故……”
“故事我知道，事故是什麼？為什麼說，接下來他還有一個翻盤的機會，是指事故麼？”
故事，事故……
聞夕樹大膽猜測，莫非……講出來的故事，會以事故的方式，發生在古堡裡？
有些故事，講起來很平淡，沒有看點——但如果變成現實呢？
聞夕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所以講故事，分為講和遭遇兩個部分，如果不想死……
最好彆把故事講得太離譜，否則事故會非常可怕。
但話又說回來，如果故事不離譜，就沒有看點……
期待值低了一樣會死。
他頓時明白了，這個古堡故事會的難點在哪裡了。
這個時候，聞夕樹望向了蛇舌女。
第二個講故事的人，便是蛇舌女。她身後的騎士，雙眼開始放光
蛇舌女也很害怕，但不至於講不出故事。
她的故事很無聊。很無趣。很讓聞夕樹惡心。
“我和一個有婦之夫，糾纏在一起，那個女人的老公被我搶走了，她女兒的爸爸也被我搶走了。”
“我喜歡老男人，我喜歡叫他爸爸。我喜歡和他完成人類最高使命。”
多麼無聊的故事啊……在聞夕樹眼裡，還不如偷東西呢。
但您猜怎麼著？
期待值炸了。
所有人的期待值，全部下降到了5左右。女人的期待值，則直接提到了155。
【不會隻有我不愛搞顏色吧？】
【彈幕一下子好少哦，這哥們真可憐……】
【異性戀讓我感覺惡心。】
【也能理解，畢竟隻有轉移過去，才能夠看到“事故”，這故事變成的事故，誰不愛看呢。】
零星幾條彈幕飄過，讓聞夕樹從彈幕裡的信息，確信了自己猜測。
也就是說，故事會在不久後，以故事內容為模版，作為事故發生。
女人勾引男人，叫男人爸爸……
這麼無聊的故事，聞夕樹都覺得沒勁，但看客全是老色批。
這故事的第一輪還沒有結束，但毫無疑問，王牌選手，大賽黑馬已經出現了。
聞夕樹想到了，當初那個被他送出逆七大廈的資質者，尹俊馳。
假如尹俊馳來這裡，一定會很絕望吧？
什麼懸疑，什麼殺戮，什麼重生穿越金手指，什麼蠱啊克啊的
都不如色色好看。
如果聞夕樹是這次的故事會發起者，一定會立狗頭牌匾，大書四個字——禁止色色。
他很快屏蔽了這些雜念。
要打敗一個能講色色故事的人……恐怕隻能以故事的離譜和精彩來取勝了。
總不能，自己也講色色吧？女裝？那太委屈自己了。我寧願去戮塔九十層自生自滅。
但難點也來了，故事離譜精彩，事故就會非常可怕……
所以，到底要如何取舍，才能講好故事？
聞夕樹思考著。
他還有功夫思考，因為第三個講故事的人，也不是他。
第三個講故事的，是胖胖的廚師。
廚師做過的惡……其實沒有多少人關心。廚師看起來就像聞夕樹前世一部籃球漫畫裡，發福後的安西教練。
給人一種人畜無害溫和的感覺。
比起大家急著故事結束，看事故開始，看蛇舌女去叫爸爸……
大家已經不怎麼期待接下來的故事了。
【快點講完！】
【建議直接跳過。】
【我要色色！】
這些彈幕，倒是沒有出現在廚師眼裡，而是出現在了蛇舌女眼裡。
她那邊的彈幕，全部是【急急急急急急，我好急】之類的。
她露出了勝利在握的表情，顯然她現在也弄清楚了遊戲規則。
我可是女菩薩！你們拿什麼和我鬥？這個世界所有男人看過最多的電影，一定是那種電影！
我天然就立於不敗之地！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出乎她意料。
廚師此時才緩緩說道：
“我的故事……啊，我做過的惡，我得想想了，是從油炸我的情婦說起，還是從把我老婆做成老婆餅說起呢？”
“啊~那就先從油炸情婦開始好了。”
聞夕樹內心哦呦一聲，怎麼還有高手？
廚師的那和藹的笑容，看向了女人：
“我的情婦，舌頭和你一樣長，你猜，她的舌頭口感怎麼樣？”
此時蛇舌女的表情一驚，看著對方頭上瘋狂湧現的期待值，她腦海裡隻有一個感覺——
偶遇天賦型選手，拚儘全力，無法戰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