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嬤嬤先行扶著韓瓊月下來,隨後,眾人一起目視鄧攸檸走出來。
因從小習武和血脈的原因,鄧攸檸的個子在女子中算是偏高的。
早已換上一身華服的她,落落大方地給眾人見禮。
彆說,還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樣子。
鄧征也已經在心裡謀劃,將她許給哪家,自己才能獲益最大了。
但,當眾人視線移到鄧攸檸那張白到能當場去世的臉上時,也是被嚇了一跳。
在萬蛇穀,她一直被師父養在不見陽光的地下室裡,自然皮膚白得很不正常。
又因為要被放血,所以身子也格外枯瘦,看起來風一吹就能散架。
鄧征心裡無比失落。
顧氏也沒好到哪兒去。
她用手帕掩著口鼻,嫌棄兩個字就差寫在腦門上了。
這姑娘怕不是有什麼疾病吧?!
可千萬彆傳染給她們。
婆母把這個藥罐子找回來,安的什麼心啊?
她不信這種怪物是自己生出來的!
為什麼?
為什麼憐兒不是她親生的?
鄧毅看到鄧攸檸這病弱的模樣,到是破天荒地鬆了口氣。
他認為鄧攸檸活不久。
而且,憑她這個身子,應該也沒有力氣欺負自己的憐兒。
若是她消停,自己就當養條狗了,給她口飯吃。
若是她不領情,怕是隨便找個粗使丫鬟給她講講規矩,她自己就能亡故。
看著這一家人那不安好心的眼神,鄧攸檸不覺自嘲一笑。
如此明顯的嫌棄與算計!
“對了,憐兒呢?”
韓瓊月不見鄧雪憐,主動問道。
那個姑娘從小就是個心眼兒多的,跟自己這個小肚雞腸的兒媳一樣,善於後宅心計,讓她很是不喜。
今日到是膽大了,連她回來了都不出來迎接。
這是不把她這位老夫人放在眼裡?
顧氏解釋道:“婆母勿怪,憐兒正在準備滴血驗親所需之物。”
滴血驗親!
韓瓊月眉頭一擰,臉色頓時垮了。
“檸檸是老身親自驗過的,你們懷疑她的身份有假,不如將老身一起掃地出府吧!”
她不再理會任何人,拉著鄧攸檸的手腕便回了自己的福壽堂。
在信中,她將與鄧攸檸相遇相認的事說得十分清楚,用了幾頁紙呢,但沒想到自己這愚蠢的兒子、兒媳,還是懷疑檸檸的身份。
這是在找檸檸的事嗎?
這是想打她的臉吧!
“你呀你呀,非得弄什麼滴血驗親。”
“我都說了,母親帶回來的,就算不是我們的女兒,咱們也得受著!”
欺軟怕硬的鄧征惹韓瓊月生氣,將所有的過錯都怨在了顧氏身上。
“我…我這不也是怕咱們國公府的血脈不正嗎?”
顧氏又是何其委屈。
這個鄧攸檸一回來就讓婆母給他們甩臉色,以後,怕不是要仗著老太太給她撐腰鬨翻天!
想想顧氏就覺得一陣惡寒。
“哼,指不定她用了什麼厭勝之術,迷惑了祖母心智!”
鄧毅左思右想,唯有此種解釋最為合理。
在他的印象裡,祖母一向不喜與人親近,連他這個長子嫡孫都鮮少能得到祖母喜愛。
他不信,祖母能對一個剛認識一月多的人,如此偏愛。
定是那鄧攸檸施了什麼妖法!
她長得就像個怪物。
三人還在門外商議,院裡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很快,一丫鬟慌亂地跑出來,大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
“國公、夫人、世子,大小姐上吊自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