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對方隻是罵幾句泄泄憤而已,但沒想到不多時,他竟然叫來了更多仆人。
那花匠拿出一把剪子,當著十幾個人的麵,剪碎了鄧攸檸本就破爛的衣衫,讓她春光外泄。
她怕極了,即便少時在萬蛇穀被穀主喂毒、取血,也從沒被如此羞辱過。
“親生父母都能下手,更彆提占了她十六年位置的大小姐了!”
“是啊,之前世子就說過,她是用妖術迷惑老夫人的,現在被斬斷了手筋腳筋,妖術也使不出了。”
“這兩年,我們府上都快因為她翻天了!”
幾個仆人越想越氣,女人們開始上前,薅鄧攸檸的頭發。
見出血了,才心滿意足地收手。
而像類似的嘲諷、羞辱、打罵,她持續不斷地忍受了三四個月。
直到被太子下令亂棍打死,這才得以解脫。
思及此,鄧攸檸眼底泛起一閃而過的殺意。
“祖母,我不累,我更擔心憐兒姐姐。”
“不如我與你同去吧,也許能幫得上忙。”
鄧攸檸收斂起身上的戾氣,換成一副少女天真爛漫的笑容。
韓瓊月聽到這話,很是欣賞鄧攸檸的大度、善良。
若是這個國公府的人能有她一半美好,那她也沒什麼可操心的了。
祖孫二人趕過來時,太醫已經在治療了。
鄧征等在一旁著急地直搓手。
鄧毅一個八尺大漢,眼眶都紅了,就差抱頭痛哭了。
顧氏更是絮絮叨叨,像是得了失心瘋。
“憐兒,娘的憐兒,你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啊!”
“都是娘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我可憐的女兒,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為娘可怎麼活啊!”
韓瓊月一腳剛踏進門,就聽到了顧氏的無病呻吟。
她嫌棄地瞥了她一眼。
真是個沒腦子的,為了一個不識大體又善妒的養女哭成這樣!
其他人看到韓瓊月和鄧攸檸來了,對鄧攸檸眼神裡都帶著氣,甚至這股無名怒火,已經牽扯到了韓瓊月身上。
若不是老夫人非要找這個掃把星回來,他們的憐兒也不會想不開尋了短見!
這個掃把星著實可惡,但老夫人也不無辜!
鄧家一家三口此時看她們的眼神,如同在看兩個罪大惡極的殺人凶手。
但在看向韓瓊月時,他們還是有所收斂的。
尤其是落在鄧攸檸身上的。
若是眼神能殺人,鄧攸檸早已死了幾百回了。
“是你,都是你害了憐兒,你還我妹妹——”
鄧毅無能怒吼著。
有竇嬤嬤和櫻時拉著他,又有韓瓊月在場,他也隻能朝鄧攸檸怒吼泄憤。
前世也是這般,白日裡鄧攸檸沒來現場,夜晚,哥哥鄧毅闖入妹妹房間,將鄧攸檸毒打了一頓。
現在鄧攸檸來了,鄧毅也可以當場發泄了。
他畢竟是個男子,再加上已經瘋癲了,竇嬤嬤和櫻時沒拉住他,讓他快步衝到鄧攸檸麵前。
抬手,那比鄧攸檸臉蛋兒都大的巴掌就要往她臉上落。
但,鄧攸檸怎麼可能讓他打到。
她一把擒住鄧毅的下落的手腕,用力一甩,讓他反手給了他自己一耳光。
“世子憑口鑒凶的本事真高,不去大理寺任職屈才了!”
“我剛剛回來,都還沒見過鄧雪憐呢,就說我害死了她?”
“誣陷可也是犯了我東極律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