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鄧毅說了什麼,鄧攸檸全當是瘋狗犬吠。
她的眼神再次看向玉蓮。
“聽到世子的話了?”
“若你主動交出解藥,什麼事都沒有。”
“若讓我親自找出解藥,那麼你就將被冠以弑主的罪名,亂棍打死!”
她表情淡然,語氣平靜,仿佛隻是在詢問玉蓮的想法。
但身上那股淡淡的威儀,卻讓玉蓮沒有選擇的權利。
大小姐說過,這新回府的二小姐是從小在山穀長大的野丫頭。
為什麼她身上會散發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氣息,仿佛天生就是高貴不容侵犯?
鄧攸檸身上那氣場,連鄧家三口也對之很是不解。
一時間,竟都愣了神。
“奴婢該死,這就去拿藥。”
玉蓮不想背叛大小姐,但她覺得若是不聽二小姐的話,現在就得死!
很快,她拿來一個小瓷瓶。
鄧攸檸確定過,是龜息丸的解藥無疑後,才給鄧雪憐服下。
效果立竿見影,鄧雪憐咳嗽了幾聲,緩慢睜開眼。
鄧攸檸識趣讓開地方,讓他們一家四口好好團聚。
“祖母。”
她扶著韓瓊月,跟她對了個眼神。
“既然人醒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韓瓊月本就跟鄧家人親緣淺薄,今日經曆了鄧雪憐鬨自殺的事後,她算是將這一家子蠢貨看得透徹了。
幸好她手下的花顏娘子軍從未交給鄧征,混合進鄧家軍編製。
也幸好她存了一大筆錢,從未想過指著那沒用的兒子、心術不正的兒媳給自己養老。
隻是她心疼她的檸檸啊!
有這樣的父母、兄長,她百年之後,檸檸又該由誰來照顧?
剛剛蘇醒過來的鄧雪憐,趴在顧氏懷裡,一邊哭,一邊用惡狠狠地眼神盯著鄧攸檸和韓瓊月遠去的背影。
剛才鄧攸檸紮自己那幾針,她到現在都還疼。
為什麼她的武功還在,這跟自己夢裡的內容不相符啊!
還有,為什麼她會知道自己服用了龜息丸,又為什麼知道玉蓮一定有解藥?
鄧雪憐想不明白。
眼下有比想明白這些事更糟糕的事等著她解決。
這次自殺,她必須得給鄧家一個合理的解釋。
“憐兒,我的憐兒,你怎麼這麼傻?這麼想不開?”
顧氏抱著鄧雪憐,痛哭流涕。
鄧毅也是心痛如刀絞。
唯一還有一絲理智尚存的鄧征,關心問道:
“憐兒,檸檸的意思,是這個奴婢給你下毒了。”
“需要爹爹把她關起來,嚴加審問嗎?”
他還指望著鄧雪憐當太子妃呢,可萬不能被這些品行不端的奴仆帶壞了。
玉蓮還在跪著,不敢抬頭。
鄧雪憐連忙拒絕:
“父親不要。”
“玉蓮從小跟我一起長大,她是斷然不會做對不起我的事。”
“剛才純是我自己不小心,誤食了什麼東西,我這不是還好好的嘛?”
她可不能讓玉蓮被帶走。
玉蓮知道她太多秘密了,隻有放在自己身邊,她才安心。
“父親、母親、兄長,憐兒真的沒事了。”
“這還多虧了檸檸妹妹。”
“現在妹妹回府了,我這個庶女理應給妹妹讓位置,等我養好身體,我會去鄉下莊子上,保準不會礙了妹妹的眼。”
話至此處,鄧雪憐又抽泣起來。
她這朵小白花最會哭了,每次都是梨花帶雨的。
像是鄧毅這種愣頭青,看了哪兒還能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