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顏的目光飛快從傅司俞緊張的表情上略過,語氣帶著釋然,“嫂子,我在想你跟我哥真是天生一對。”
沈嘉顏說完這話,客廳裡詭異的安靜一秒。
陸渝沒想到她會真心祝福自己,畢竟沈家這位“小公主”當年可是出了名的粘傅司俞。
“婚禮的時間定了嗎?”沈嘉顏主動接過了話題,側頭看向陸渝,濃密烏黑的長發從一側滑至肩膀,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無比柔和。
四年不見,沈嘉顏已經從當年那個戴著黑框眼鏡的黃毛丫頭蛻變成精致漂亮的成熟女人了。
見她臉上的關心不作假,陸渝從一開始見到她就莫名閃起警報的心情直到此刻終於放鬆下來。
“還沒有。”她扯扯嘴角擠出個笑,牽起傅司俞的手與他十指相扣,仿佛這樣就能壓下她心底的不安。
“司俞想給我準備最好的婚禮。”她的笑容依舊驕傲,隻可惜多了幾分自欺欺人的味道。
十七歲那年,傅司俞在全校師生麵前把檢討信念成對她的表白信,全a市都知道傅司俞是她的舔狗。
傅司俞追求了她五年,最煩他的時候,她為了甩掉他當眾和他立下賭約,隻要他那個又蠢又醜的繼妹向他表白,她就和他在一起。
當時傅司俞正因為父親再婚的事鬨得不愉快,對待沈嘉顏就像對仇人一樣恨得咬牙切齒。
她本來以為他說什麼都不會答應的,正好能借此擺脫他,可誰知道傅司俞真的去誘惑沈嘉顏了。
沒人知道傅司俞和沈嘉顏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她隻知道沈嘉顏莫名其妙離開了傅家,而那之後,傅司俞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突然對她沒了興趣,那個荒誕的賭約似乎也被他遺忘。
按理說是傅司俞輸了,可或許是不甘心吧,她後來反而主動追求起他,他答應了,可她總覺得缺點什麼……
雖然和傅司俞已經戀愛四年,但彆說是親密接觸,他……甚至沒有吻過她。
想到這陸渝垂下眸,眼神變得黯淡。
連她自己都說不清她究竟是真的愛上了傅司俞,還是不甘心隻想爭一口氣。
“好不容易追到手了,哥,你可要趕緊討個名分。”沈嘉顏抿嘴笑笑,目光坦蕩蕩的,不摻雜一絲一毫多餘的感情。
傅司俞聞言抬眸看向她,狹長的眸子裡一閃而過晦澀不明的幽暗。
“大人的事小孩彆摻和。”他教訓道。
“彆提我們了,”陸渝轉移話題,將視線放在沈嘉顏身上,“對了,周祺好像也在s市,你見過他嗎?”
沈嘉顏聞聲手下意識一抖,滾燙的熱水灑在了手背上,白皙嬌嫩的肌膚瞬間被燙紅了一片。
心跳在一瞬劇烈加速,那些恐怖到令人窒息的畫麵猛地出現在腦海裡。
她不動聲色擦乾手背的水漬,“沒有。”
“那就好,當年的事真是把我嚇壞了,要不是宋阿姨趕去的及時,恐怕你……”陸渝的語氣裡又出現了讓沈嘉顏覺得厭惡的憐憫。
“嫂子,過去的事彆提了。”她打斷陸渝的話,臉色蒼白不見血色。
“周祺?什麼事?”
傅司俞半眯著眼,聽到這個名字覺得耳熟,隨即想起來那是圈子裡有名的混蛋。
那家夥管不住自己的褲腰帶,什麼女人都敢湊上去招惹。
他欺負過沈嘉顏?
什麼時候的事?
他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不知道?!
一瞬間,傅司俞周圍的空氣仿佛冷下來,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臉上浮現一絲殺意。
“一件小事,更何況那人已經得到教訓了。”沈嘉顏風輕雲淡的回答背後是她當年在巷子裡拿著碎玻璃一刀一刀把那人的子孫根割下來。
那天從傅司俞口中聽到真相後,她失魂落魄的從私人會所離開,走到街上的時候偶遇了周祺。
他趁著天黑把她拖進巷子裡,她打電話向傅司俞求救,被掛斷了。
她被周祺打得很慘,如果不是幸好摸到一塊碎玻璃,恐怕她早就投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