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趙以孚就在家中好生修煉。
首先琢磨了一下關乎他丹青門修行根本的‘潑墨術’,他發現這門法術顯然並非他現在該練習的。
因為它純粹是以真氣與意念來完成施法,起到的作用也是讓墨水按照他的希望來進行一定程度的操控。
這招對於此時趙以孚的修為來說著實要求太高而且也沒什麼實用價值。
也就是說,這門妙法得要等他修為再深厚一些才好修煉、使用。
至於說另一門‘靈虛指勁’倒是現在就可以學,隻不過這門功法完全是一種涉及手指經脈的行氣之法,沒有任何招法、技法,在趙以孚修為有限的當下同樣看起來沒多少用處。
趙以孚練了一會兒‘靈虛指勁’效果寥寥之後就停了下來,然後開始琢磨起自己接下來的路該如何走了。
他是個丹青門的到期外門弟子,這其實本身已經說明了許多問題。
他能進外門,說明他本身是有一定修行天賦的,但至今沒能修出什麼名堂來則說明天賦有限。否則就算琴棋書畫樣樣稀鬆平常,也是可以靠練氣修為進入內門修行的。
而他琴棋書畫方麵的技藝也就隻有書法湊合畫技稍好,但這隻是讓他比普通人好一些。偏偏丹青門獨特的修行方式注定了這‘文人四友’的技藝能夠給修為帶來極大的幫助,這方麵趙以孚看起來又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梁中直給趙以孚的評價就是‘潛力有限’,這個評價是真的一點都沒錯,練氣不行而文人四友也不行,這在丹青門中簡直就算是被判了死刑。
趙以孚這時候才恍然,在這種情況下他繼續留在山上恐怕真的隻能是空耗時間。
這令趙以孚稍稍沮喪,隨之想到梁中直為他安排的這個秀才功名,或者就是來自丹青門前輩最大也是他下山前最後的善意了。
他接下來若是想要繼續修行下去,或許走科舉路線去朝中當官做事才是最後的機會。
關鍵點還是在‘文人四友’上。
等他官位高了,自然有的是人來捧他的臭腳。
那時隨意一幅字畫拿到外麵,恐怕都會被人細細品味琢磨精髓……而這種品味、琢磨,就是丹青門修行的關鍵。
趙以孚現在感覺,自己若是想要修行有成,恐怕非得皓首蒼顏不可。
他想想就覺得挺無奈的,最終還是停下了無用的修行決定寫會兒字算了。
回到了書房,他研磨展紙,想了想就開始寫字。
說實話,書畫都是筆力上的打磨,兩者存在著不少共通性。
而相較來說書法的難度更大一些,所以趙以孚平日裡也會喜歡書寫一些比較生僻複雜的字來練習自己的筆法以及對結構的把控。
一個字若要寫好結構布局非常重要,而這與畫技也是共通的。
而且小字比大字要難寫得多,故而他平時就喜歡寫小字來練習技法。
他這般認真揣摩、書寫,慢慢地就定心了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被院子外的動靜驚醒。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寫滿了一頁小字。
抬頭看去,是吳忠領著三個人挑著扁擔來了。
好家夥,這些扁擔中都是菜肴吧?
趙以孚連忙把筆放下走過去說:“怎的如此鋪張。”
吳忠說:“二少爺可是趙家文曲星,怎能不大肆慶祝一下?”
“而且二少爺您在山上讀書日子清苦,接下來自然得要好好補補身子。”
趙以孚聽了有些頭疼,卻又不好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