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趙以孚沒有懷疑這黑色小貓也是野貓,因為這小貓通體漆黑渾然天成非常漂亮,在這個時代是趨吉避凶的象征,屬於是‘瑞獸’,沒人會遺棄這樣一隻‘瑞獸’的。
趙野鶴見狀雙眼一亮,他說:“管他哪裡來的,進了咱們院子就是咱們的了。”
毫無疑問,這是一位愛貓人士。
趙以孚也是這個意思,他乾脆利落地說:“走,我們搬家。”
趙野鶴哈哈一笑道:“沒錯,現在就搬家!我給你帶路。”
說著就樂嗬嗬地伸手想要去抓這小黑貓。
誰知這小東西很警覺,至少對趙野鶴很警惕,一下就直起了身子就躲開了趙野鶴的手。
趙野鶴愣了一下,他如今可是江湖二流高手,這動作何等迅捷,就算沒認真也不該是一隻小貓能夠輕鬆躲開的。
趙以孚已經伸手抄起了這小貓放在了自己的衣袖裡道:“走了,我們一同看房子去。”
他看向趙野鶴的目光很警惕,覺得這貨要跟他搶寵物。
吳忠:“……”
他覺得一陣無力,原本還覺得自家二少爺是個謙謙君子是讀書人明事理的,卻沒想到趙以孚身上也有這麼一股子混勁。
凶宅什麼的顯然沒有被這對叔侄放在心上,他們現在心思都在那隻小貓身上。
南朝養貓之風盛行,畢竟南朝產糧之地,各家各戶都需要抓耗子的能手以免壞了倉儲。
事實上許多農戶家裡一貓一狗都是標配的。
吳忠看著叔侄兩個已經興衝衝地往外走,一副不想在這院子裡多呆的樣子,知道這兩個是想要自己養這黑貓,生怕原主人找上門來。
他無奈地搖搖頭,隻能安慰自己一句:“黑貓祥瑞,希望能夠衝一衝那凶宅的煞氣吧。”
隨後他連忙衝了出去,追上那叔侄二人道:“二少爺、三老爺,晚飯怎麼辦,還有這天色不早了,不如明天小的收拾出來一兩間房再住進去?”
趙野鶴頭也不回地說:“你去醉香樓打包些吃食過去就是了,住的事情你也不用擔心,咱們都是習武之人,個把晚上不睡算什麼,正好看看這宅子究竟哪裡臟了?”
吳忠瞪大眼睛,沒想到這三老爺的主意這麼不靠譜。
趙以孚也是愣住了,他隻以為是趁著天還亮去看看房子,哪知道這三叔是想要來‘夜探凶宅’?
“三叔,那宅子閒置了十年吧,恐怕都是積塵呆不了人的。”
趙野鶴反倒是來勁了,彆人越反對他越堅持,道:“怕什麼,你三叔行走江湖的時候露宿荒山野嶺都是常有的事。”
“信哥兒你雖然獨自出來讀書,可終究從小沒吃過什麼苦,今日正好三叔帶你吃點苦頭。”
趙野鶴冷笑一聲:“怎的信哥兒,這苦頭可能吃得?”
趙以孚無語了,能享受為什麼要吃苦?
但他也算是徹底看明白這個三叔了,這就是個非常自我的莽夫,若不能像趙雲鶴那樣令他信服,那麼就彆想讓他改變主意。
他無奈地被拖了出門,小心翼翼地攏著衣袖,這衣袖裡還藏著那小貓。
既然沒辦法改變,那就選擇接受吧。
他被拽著出了小巷,想法就已經調整了過來。
“吳叔,去酒樓買些好酒來,最好還要些肉乾、魚乾之類的下酒菜。”
“對了,要辛苦你多跑幾次,把床鋪也給帶過去,我們倦了還可以躺一會兒。”
“還有,整些笤帚、粗布之類的物什,咱們總不能真躺在灰堆裡……”
趙野鶴在前麵越走越慢,他回頭看向趙以孚的眼神漸漸嫌棄。顯然趙以孚在他眼裡太磨嘰了一些,令他覺得有些難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