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不惹惱她,似乎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當初他們分開的難堪。
她又說了那些決絕羞辱他的話。
司止淵想要報複她,那就太正常不過了。
他手裡把玩著酒盞,眼皮微垂,叫人看不出情緒來,“莊夫人倒是能屈能伸。”
說完,他抿了一口酒,眼皮一掀地看著她,墨白分明的眼睛分明在笑,卻裹著一絲寒涼。
徐千雁呼吸一沉,匍匐下身子,跪得更加低了。
司止淵唇微微一勾,“也多虧了莊夫人當初所言,要不然朕也不會在戍邊之時,每夜輾轉,就算屢進險境死地,也是抱著必要回京都的念頭,支撐著朕一路走下來。”
“你是朕的功臣。”
最後一句實在來的諷刺。
徐千雁指節已經攥得發白,“當初之事是臣婦之過,但如今事已過,往事不再重提,還請陛下寬宏大量,饒恕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
“好說。”司止淵眼眸淡淡地落在她的身上,“抬起頭來。”
徐千雁整個人僵了一瞬,脖頸像是灌了鉛,緩緩地抬起來時,顯然不自然。
她感覺到男人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那一瞬,她的呼吸都變得緊迫。
“四年不見,莊夫人倒是明顯見老,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男人譏諷與玩味之意尤濃。
徐千雁喉頭湧了什麼上來,不敢低頭,隻能垂下眼,“為妻四年,日夜操勞,自是容顏逝去,陛下倒是風采依舊,天人之資,臣婦我等不堪相比擬。”
司止淵停止了把玩手中的酒盞,而是朝她道,“過來。”
磁性低沉的一聲,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
徐千雁濃睫一顫。
整個人背脊莫名的繃緊。
她不敢動。
她不清楚司止淵究竟想要做什麼。
“跪著過來。”他又是一句。
空氣靜默一瞬。
徐千雁知道自己不能再違逆了,忍著自尊心,跪著雙膝,一步步朝著他的跟前挪動,離他隻有一步時,方才停了步伐。
就當她要開口的瞬間,隻見司止淵長臂一伸,驟然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她整個人被迫向前一傾。
一股龍涎香撲鼻纏繞。
徐千雁心臟大亂,“陛下!!!”
下一秒,那薄涼的酒盞就抵在她的唇邊。
是司止淵方才喝過的那一頭。
他是故意的。
“你不是想救莊繆?”他眼神帶著譏,高高在上地凝視她,掃過她嬌豔的紅唇,“喝吧。”
徐千雁呼吸發顫,“喝了,你就能放過臣婦的夫君了??”
司止淵眼眸略過了什麼,“可以考慮。”
徐千雁整個人微顫,迎著司止淵的目光,她漸漸張開了唇,含住酒盞的同時,唇邊卻感覺到了司止淵指尖的溫熱,她連忙往後退開一點。
司止淵反而更加緊逼,直接將酒水對準了她的唇,一並倒了進去。
徐千雁被這辛辣的酒味給弄得嗆聲,咳嗽幾聲後,眼淚都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