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千雁喉頭乾澀,顫動著,“強奪臣妻,是為小人,朝野上下誰不知我是莊繆之妻,司止淵,你瘋了?”
瘋了?司止淵看著那張臉,緩緩站了起來。
深濃的長影像是夜幕般將人籠罩住。
徐千雁看著他慢步而下,走到她身前時微微傾身。
他緩緩勾起她的臉,下一秒手指研磨她的嬌唇。
“隻有這一條路。”
“由不得你。”
“朕的耐心有限。”
“莊夫人……”
最後四個字他咬的曖昧。
他是故意用這四個字來羞辱她。
徐千雁閉眼,滾燙的熱淚流淌而出。
……
徐千雁坐著轎子回到了莊家。
“少奶奶如何了?”陪嫁大丫鬟翠珠連忙上前為徐千雁披衣,詢問道。
徐千雁抿唇。
算救了嗎???
她眼裡閃過一絲迷惘。
翠珠見狀,便知曉估計又沒個下文,於是轉而道,“今日大夫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夫人,你小心一些。”
大夫人便是徐千雁的婆母,莊繆之母。
莊繆作為莊家獨子,也是婆母的眼珠子,如今關進牢獄半月,生死未卜。
這婆母本就對這樁婚事不滿,後徐千雁四年也隻生出一癡女,如今又因為徐家之事,牽連莊繆下獄,對徐千雁的厭惡恐怕已經到達了極點。
徐千雁知道接下來要麵臨什麼,她也隻是‘嗯’聲,“婆母呢??”
“在正廳等著。”翠珠道。
徐千雁隨即點頭,步伐朝著正廳而去。
剛踏入正廳不足半步。
“啪嗒——”一聲,茶盞就朝著徐千雁身上猛地一砸。
瞬間茶水飛濺,在徐千雁裙之處留下一灘茶漬。
徐千雁一抬眼,就對視上了一雙怒目。
“你還有臉回來!要不是你這個害人精,我兒怎會下獄!”大夫人氣得發抖,手直接指著徐千雁。
“姨母,不要生氣了,嫂嫂也不想這樣,”旁邊女子連忙拉住了大夫人,相較於徐千雁的明豔富貴,這女子倒是有幾分仕女般的病弱西子的味道。
這人便是大夫人的表侄女,崔明月,莊繆的表妹,父母雙亡後就寄居在莊家。
也是大夫人一直鐘意的兒媳。
當年大夫人是想讓莊明月作為兒媳的,但當時莊大人做主,與徐家結親,大夫人不如願,這四年一直把怨氣撒在徐千雁身上。
好在莊繆四年都是護著她,才沒讓她受過多的委屈。
徐千雁深深吸了一口氣,但還是保持儀態地行了禮,“婆母安康。”
“安康?”大夫人怒極反笑,“我兒在牢中受苦,你說好要奔走打點,如今呢?一點消息都沒有,裝模作樣!我就說你是個禍水,當初就不應該迎你入門!!”
徐千雁手指攥得發紅。
“婆母息怒,兒媳已經見到夫君。”
這話一落,麵前的兩人都變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