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月?”
“正是。”回話的太監笑眯眯的,“江姑娘跟太後娘娘說了好一通軟和話,真真是惦記著您呐。”
慕容懷繼續往前走,嘴角細微的笑意卻怎麼也藏不住。
“那是自然,隻是辛苦幾位公公了。”
為首的太監連忙躬下身:“九殿下您這可就折煞奴才了,上回若不是江姑娘心善賜藥,奴才這嗓子怕是都得咳廢嘍!這恩情奴才在心裡記著呐。”
慕容懷握著柳葉錦鯉,莞爾側目,“清月舉手之勞,想必也囑咐過公公莫要放在心上。”
太監笑嗬嗬地點頭沒再吭聲,但心裡記得更加牢靠的。
這偌大的皇宮吃人,他們這群螻蟻的命比草賤。
太醫院那群眼高於頂的本就瞧不起他們這群沒根的,就連藥童都不屑給個眼神,手裡若是沒大把銀子,生了病隻有等死的份。
宮女太監中可不止他一人受過江姑娘的恩惠。
這般想著,太監手中的長柄團扇使得更上心了。
——
宴近開席,文武百官攜家眷赴大殿入席。
後宮除太後和皇後,其餘嬪妃也於此時一並落座。
“此次宴會大公主又不出席?”
“大公主的生母安嬪娘娘病了,大公主說是無心參宴。”
有人往後宮嬪妃處一瞧,果然不見安嬪。
“一個梅妃日日病著也就算了,怎麼安嬪也病了?”
“不止呢,你瞧賢妃麵色也不大好。”
“後宮這是怎麼了?”
“暗流湧動,今日宴席上的好戲隻怕少不了。”
竊竊私語聲中,太監揚聲唱諾。
“太後駕到——”
“皇上駕到——皇後駕到——”
眾人紛紛噤聲起身行禮,有人眼尖地發現了跟在太後身後一並入席的江清月。
江清月行過禮從人群後稍微探出頭來,小心尋著慕容懷的身影,望見他幾案上那條小巧的柳葉錦鯉後,笑意染上眉梢。
本想悄摸從人群後繞路,往慕容懷那邊走,結果剛邁步子就被太後給叫住了。
“清月,你與哀家坐近些。”
文武百官都注意著殿中高位的動向,見此不少心有城府的官員,也開始打量起這個正所謂深受太後喜愛的江清月。
“皇祖母~”江清月搖著太後的寬袖,十分嫻熟地撒嬌:“清月等開了席就隻顧著吃了,怕您嫌棄清月的吃相,所以想挨著容懷哥哥坐......”
“清月,聽皇祖母的話。”
慕容懷帶著幾分斥責的語氣傳來。
江清月回頭,半響笑著應了聲好,坐在了離太後最近的公主席上。
太後輕哼一聲,江清月連忙討好道:“清月這不是怕惹皇祖母嫌嘛。”
“你在哀家宮中時,左手點心右手果飲的時候怎麼想不起來?這宴席上人多了,你倒是知道顧忌了?”
江清月小女兒作態的撅嘴,惹得太後與皇上一並開懷大笑。
“江丫頭能哄得母後日日開心,朕甚是欣慰,想來從未賞過你什麼,今日你可有什麼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