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宮之前,江清月與慕容懷在殿門口短暫的分開了一小會兒。
江清月被玉妃叫去,慕容懷則想自己在宮中走走。
夜晚泛涼的風中,慕容懷將披風罩在江清月肩頭,親手把係帶打了個江清月解不開的絡結。
“不許嫌熱就脫下,若遇到危險就喊雲生,我命他跟在你附近的暗處。”
月光下,江清月的眼眶還有些許泛紅,聽到慕容懷的話鼓了鼓嘴。
“今晚風不大,我還有些熱呢。”
“阿月乖,受風著涼的話,罰你不許吃點心。”
江清月皺了皺小鼻子,懶懶地應了聲好吧。
挺翹的鼻尖被慕容懷用手指一刮,披風輕薄的兜帽輕輕蓋在江清月的頭上。
——
禦花園偏僻一角。
一條被樹蔭遮擋下無比漆黑的石徑路口,江清月接過玉妃侍女手中昏黃的燈籠,一步步摸索著走了進去。
石徑的儘頭是一處小亭,裡麵點著兩盞石燈,忽明忽暗的光線隱約能看到亭下石桌裡坐著個女子。
“玉妃娘娘久等了。”
江清月走上前把燈籠放在桌上,抬手摘下兜帽。
打算解開絡結時動作一頓,而後又訕訕地把手放下。
石桌前的女子轉過身,一副妖媚到骨子裡的容顏顯露在昏暗的光線裡。
“江小姐,還是說,本宮該稱呼你為凝安郡主了?”
“玉妃娘娘請便。”
江清月生疏的態度,惹得玉妃一聲意味不明的笑。
“凝安郡主這也算是扶搖直上了吧?”
江清月見玉妃半天不說正事,又不知道她還要說些什麼廢話,乾脆也懶得搭理她了。
玉妃倒也不在意是否得來回應,隻是自怨自艾地緩緩說著。
“一場夏荷宴,除去你論封行賞,其他的事全都亂七八糟的。”
“本宮今日沒去成,一場大戲也沒看到,真是虧了。”
“不過也幸好本宮沒去,不然按照本宮受寵的程度,隻怕諸多大戲裡,也要添上本宮被當麵唾罵禍國殃民這一話了。”
江清月見玉妃自言自語說個沒完,深吸一口氣耐心耗儘。
“玉妃娘娘就算沒去,那席宴上所發生的大小事,您不也有法子一字不差地傳進您的耳中,您又何必在這與我一個不熟的人發這些牢騷。”
玉妃輕笑起來,妖媚的眉眼如春水勾人。
“本宮還與你不熟?本宮平日裡與你聊天,就差把家底放哪告訴你了。”
江清月無奈攤手:“你以為我想聽嗎?”
玉妃搖搖頭繼續自說自話:“你要知道,這四四方方的天,是會把人關瘋的。”
江清月又深吸一口氣,直接翻了個白眼。
“那您可不能瘋,皇上對您恩寵正濃呢,您若是瘋了,其他嬪妃非得逮著機會欺負死你。”
“你說的沒錯!所以本宮今日叫你來,是想讓皇上對本宮恩寵更盛!”
玉妃突然一把抓住江清月的手,妖媚動人的麵容突然變得有些猙獰。
“本宮想要一個孩子,本宮還沒有孩子,本宮得有個孩子才能真正在這吃人的後宮站住腳,可是......可是昨日給本宮診平安脈的太醫突然說,本宮再難有孕了!”
“凝安郡主,你快幫本宮看看!本宮明明好好的,怎麼就不能有孕了呢?”
“那麼多人都有孩子,為什麼就本宮不能有?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