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此時的小姑娘心裡沒他,那他問再多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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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陽這日,先是由禮部進行祈福等事宜,走完那一套祭祀流程,皇帝就帶眾人象征性地爬了爬山。
山路走到一半的時候,眾皇親國戚就被遣散到四處遊玩。
因為再往上走,就是謀逆了。
皇帝帶著眾嬪妃繼續往上,可沒走多久,淑妃和惠貴人就體力不支,說什麼也不肯再繼續往上走了。
好在皇帝身邊還跟著好幾個妃子,倒也沒注意她倆。
再往上爬山途中,雲貴人最是精力充沛,槿嬪都連連擺手說自己走不動了,雲貴人還是拽著她一個勁兒地往上爬,邊爬還邊十分新奇地左看看右瞧瞧。
皇後本也感覺爬山很是疲憊,可身為母儀天下的後宮之主,皇帝要登頂,她必須站在皇帝的身側,如此便也咬著牙繼續往上爬。
玉妃則是所有人中最稀鬆平常的一人。
不如雲貴人那麼活潑,也不如皇後或者槿嬪那麼疲累。
一路上隻是跟在皇帝身邊說說笑笑,偶爾跟皇帝撒撒嬌說自己累了,甚至還讓皇帝背著她走了一小段。
哄得聖心開懷這種事,玉妃簡直就是信手拈來。
皇子們因為連著聽了兩日的夜半磨刀聲,肉體精神雙重折磨之下,重陽這日個個無精打采地在山上亂逛。
賞景自然是沒了心思,坐在亭中都想靠著柱子眯一會兒覺。
唯獨九皇子慕容懷,雖然腳步緩慢略有些不穩,但始終跟凝安郡主江清月四處走動。
人多的地方這兩人不去,專往沒什麼人卻能讓旁人都看見的地方走。
偏偏距離不遠不近,江清月一臉笑意地跟慕容懷說些什麼,旁人一句都聽不著。
“容懷哥哥,這幾日怎麼看著眾多皇子都一副腎虛的模樣?”
江清月手中晃悠著一支茱萸,視線看著不遠處下方的一個亭中,正偷偷打哈欠的六皇子和八皇子。
慕容懷趁她不注意,往她頭上發簪間插了一朵,山上叫不出名字的野花。
“半夜給他們奏了會兒樂,誰知沒一個懂得欣賞的。”
江清月頂著那朵嬌豔的小紅花,目光猶疑地看向他:“容懷哥哥乾壞事了?”
慕容懷挑了挑眉,“好心奏樂哄他們入眠罷了。”
江清月掩唇壞笑道:“好心?”
慕容懷坦然點頭:“嗯,好心。”
江清月輕笑一聲,轉身又看向不遠處走路都犯困晃悠的四皇子。
“容懷哥哥,所有人中數他看著最沒精神,可他就歇在我隔壁寢宮,我也沒聽見什麼奏樂啊?”
慕容懷抬手刮了一下她挺翹的鼻梁。
“傻丫頭,讓你聽見你還睡得著?”
江清月微微撇嘴:“我就是好奇嘛。”
“好奇也行,今晚到你床頭,給你磨一晚上刀。”
江清月瞬間驚悚地搓了搓手臂,“容懷哥哥,你們也太......太、太會折磨人了。”
慕容懷又往她發簪間插了一朵小粉花,目光示意了一下,兩人並肩往另一處走去。
遠處不少人注意到兩人之間的親昵,大多數隻是感歎一句,這兩兄妹感情真好。
但也有不少人察覺出不對勁的端倪。
“哥,我是你親妹妹嗎?”
湘保王的小女兒看向自己的哥哥,疑惑問道。
另一邊不耐煩地皺了皺眉:“你又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話?”
湘保王嫡女無語地撇了撇嘴,甩開袖子轉身就走,邊走還跟自己的侍女抱怨:“哼!人家倆兄妹並無血緣都這麼親昵,我倒好,我血緣的親哥整天嫌我這嫌我那的!”
一旁的侍女一言難儘地開口:“少爺也隻是,隻是.....嘴硬心軟!對,就是嘴硬心軟!”
湘保王嫡女瞥了她一眼,跺跺腳走得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