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興赫艱難抬頭,眼睜睜看著那名衙役開了門,手中端著一個碗朝他走來。
衙役臉上笑的陰森可怖,魏興赫瞪大了滿是紅血絲的雙眼。
“你是何人?”
“您甭管小的是誰,您隻需要知道,我家老爺讓我來取您的性命!”
衙役一把揪住魏興赫的頭發,拽著他的腦袋往後仰,手中的碗對到魏興赫的唇邊準備往下倒。
“我家老爺讓我帶句話,挪用鑄幣這件事可都是您自個乾的,跟我家老爺毫無半點關係,但您這條狗居然還想攀咬主子一口?那就隻能殺人滅口了,畢竟死人才不會泄露秘密!”
魏興赫被這幾句話衝擊得大腦一片空白,緊緊閉著嘴不肯被灌下半滴藥液。
“誒!那扇牢門怎麼開著?”
灌藥的衙役一頓,驚慌失措地抬起頭。
牢房外淩亂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衙役左顧右盼著將手中的藥往牆角一潑,手中的碗滑落打碎後,慌不擇路地逃出了牢房。
“什麼人!站住!”
一行人前去追捕逃跑的衙役,一行人進了魏興赫所在的牢房。
“魏大人,抬頭行禮!”
魏興赫的腦袋再次被揪著頭發拽起來,這次看到的人卻截然不同。
“微臣、咳咳,見過六皇子殿下。”
六皇子用絲帕捂著鼻子,眉心緊皺地踏入牢房。
先是上下打量了一圈魏興赫的狼狽,而後不耐煩地問道:“你想逃?”
魏興赫仰著頭,喉腔憋出幾聲悶咳。
“微臣若是想逃,為何那人帶來的不是乾糧,而是毒藥!”
六皇子朝地上摔碎的碗看去,“這麼說,你還有仇家想落井下石了?”
魏興赫突然掙紮起來,嚇得眾人連連後退。
可除了捆在他身上的繩索依舊十分牢固地微微晃動以外,魏興赫再掙紮也是無濟於事。
“六皇子殿下!微臣要寫血書!”
不過是一個前來殺人滅口的人,可挪用鑄幣這三個字瞬間點醒了魏興赫。
他已經萬般小心了,若非有人告密,他自想斷不會敗露分毫。
可那晚皇宮角門處,前來抓捕之人來得巧合過了頭!
若不是有人通風報信,那為何往日那個時辰斷不會巡到此處的城防軍會突然出現,甚至還不聽他解釋半分就將他拿下。
定然是有人告密,定然是有人害他!
可他想與宮中妹妹見上一麵這件事,他隻求過劉峰潛,再沒求過旁人。
所以就是劉峰潛!就是這個平日裡總用看狗一樣眼神看向自己的偽君子!
再加上前來滅口之人那句挪用鑄幣的秘密,這件事知曉之人也隻有他和劉峰潛二人。
一番思量下來,魏興赫好似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般不想讓劉峰潛好過半分!
“六皇子殿下,臣要寫血書!臣要以血稟陛下!”
魏興赫雙目凸起瞪著麵前的六皇子,猙獰之相已有癲狂的預兆。
六皇子正愁審訊不知從何下手,劉峰潛這像是有許多話要說的樣子,正好還省了他要揪著頭皮給父皇寫的奏折。
抬手一揮,身後之人便下去準備了。
“給他灌碗溫米漿,人還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