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江清月迷迷糊糊中猜想他到底要乾什麼時。
額頭上忽然落下一絲冰涼柔軟的觸感。
一觸即分,江清月甚至以為是錯覺。
“阿月,我等不了太久。”
“除了我,你誰都不能嫁。”
“或者,留在我身邊一輩子也好。”
“你不嫁,我不娶。”
“如此也好......”
話音落下,額頭上冰涼的手帕重新敷上。
江清月闔著眼,可心中震如雷鼓。
她聽到了什麼?
不,一定是她出現幻覺了。
本想就此昏沉睡去,可下一秒描畫眉眼的那道冰涼觸感再次讓她的意識陷入震顫。
這不對,這一切都太詭異了!
“阿月。”
慕容懷的一聲輕喚,江清月心頭晃起悸動。
“阿月......”
慕容懷緊緊攥著她的手放在唇前,冰涼伴著一聲聲幾近哀訴般的低喚。
江清月覺得,她與他二人之中,定然有一個是瘋了。
——
入京已經亥時,此時街上一片寂靜。
各輛馬車入城門後便開始分流,沒多久也都各自回到了府上。
江清月是被慕容懷裹成粽子抱進府的,受不得風見不得涼,慕容懷將她抱在懷裡放入溫熱的被褥中,小心翼翼得生怕她給碎了似的。
雲苓雲心本想說夜晚輪班照看,可慕容懷直接讓兩人去休息了。
“明日白天還需要你們二人儘心儘力,今晚由我守著吧。”
待屋中一片寂靜,慕容懷熄了床邊的燈,隻留一盞放在遠處桌子上,席地而坐側靠在床邊。
一隻手探入被褥裡暖著江清月冰涼的手,另一隻手不時探向她額間。
冰敷也不能時時刻刻敷著,不然反倒容易加重病情,也好在江清月溫度似乎下去了不少,慕容懷也算是放心許多。
江清月醒時,外頭的天蒙蒙亮。
屋中光線昏暗,江清月睜開眼後隱約看到一個人影在床邊坐著,一隻手撐著頭,另一隻手伸在自己被窩裡。
江清月稍微抽動了一下自己的手,床邊的人就驟然驚醒了。
“阿月?”
“容懷......哥哥......”
江清月一張嘴,嗓子啞得自己都不認識了。
慕容懷輕笑一聲,起身端了小爐上溫著的熱梨水過來。
江清月本想自己爬起來,奈何渾身乏力,抬個胳膊都費勁,隻能任由慕容懷將她抱起,背後還塞了兩個軟枕。
盛著梨湯的瓷勺湊到嘴邊,江清月渴得想就著碗喝。
“慢些,還有些燙。”
小半碗梨湯下肚,胃裡熱乎起來,江清月舒服得眉心一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