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不把自己的命當命!”
“不把我的擔憂放在心上!”
“更沒把我放在心上!”
慕容懷輕捏了一下江清月肩胛鎖骨下的傷口,疼得小姑娘連連嘶聲都不打算放開。
“疼了?這會兒知道疼了?”
“疼你也不知道長記性,反倒越來越無法無天!”
慕容懷又怒又懼,嗓音裡帶著自己都未曾察覺的顫抖。
江清月哭唧唧地扁著嘴,任由他怎麼訓也不敢出聲。
她知道是自己理虧,可她當真覺得這沒什麼。
反正她又沒死,她保命的手段多了去了。
她也不懂為什麼慕容懷因為她生病或受傷就會氣成這個樣子。
可哪怕江清月不明白,她也下意識覺得,這回是她的不對了。
慕容懷鮮少將自己置於危險中,所以江清月幾乎沒怎麼擔憂過他。
可江清月就完全反過來了,慕容懷幾乎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著她。
這也導致兩人位置並不對等。
被偏愛的總有恃無恐。
亦如現在,慕容懷發完了火,江清月扭頭就能揚著笑臉小心翼翼地撒嬌。
就好似慕容懷這通火白發了一樣。
這讓慕容懷很是無力。
“容懷哥哥,那老東西都不給我吃午膳,我現在好餓......”
慕容懷沒好氣地睨了她一眼。
“餓著吧。”
江清月愣住的功夫,慕容懷就力道和動作都十分生硬地將她放在床上,被子也用力地一掀,而後泄憤般摔門而去。
當然,摔門的力道也沒大到哪去。
隻是比往日要顯得怒意橫生地多。
江清月看著被摔了一下後還晃晃悠悠的木門,搭在被子上的手指蜷縮了起來。
怎麼辦?
容懷哥哥好像真的很生氣。
落寞地低下頭,江清月虛弱地靠在軟墊上,手指無意識地在略顯粗糙的被麵上畫圈圈。
一盞茶的功夫後,慕容懷拎著一個食盒進來,一言不發開始給她喂飯。
她想說話,被一勺粥堵上了。
囫圇咽下還想開口,又被切成小塊的餅塞進了嘴裡。
吃完飯,慕容懷冷著臉一言不發將東西撤走。
江清月看著那略微簡陋的木門被摔了一下後晃悠著,結果一眨眼又被人從外麵輕輕闔上了。
食後犯困,禁不住多思多想,江清月便歪著身子在被褥中睡去。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扯她的衣領。
雙眼眯成縫看了看,是雲苓和雲心。
她們二人似乎叫了她一聲,嘟嘟囔囔說了些什麼。
但江清月一句都沒聽清,腦袋昏沉著隻想睡覺。
——
夜深人靜時,江清月被人連帶著溫暖的被窩裹住,打橫抱起後似乎晃蕩了一陣。
後來再躺平時,似乎聞見自己房中最近幾日十分熟悉的鵝梨帳中香。
有溫熱的手掌覆在自己額頭,而後指尖滑過眉梢,鼻梁,她的唇瓣,最後捏了捏她日漸消瘦的下巴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