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看到小榻旁邊早就燒好的小爐,身後靠著的舒適的軟墊,手中她來時就熱乎乎的果茶。
她明白過來了。
上次容懷哥哥在書房跟她鬨脾氣,好像還是因為她連著好幾天沒來看他。
“容懷哥哥,我倒是想來找你,可你不是禁我足了嘛......”
這般說著,江清月心裡又是一陣心虛。
雖說是禁足,但她現在不也沒管禁沒禁嘛。
江清月放下手中的熱茶,身上的小毯子一掀,打算起身過去撒個嬌。
結果她剛一有要下榻的動作就被慕容懷喝止了。
“老實裹著,病還沒好利索,又想著涼不成?”
江清月撇撇嘴,不聽,飛快地掀開小毯子跑到慕容懷麵前。
“容懷哥哥我錯了。”
認錯迅速態度良好。
前提是忽略她眼中的狡黠。
最後當然還是以慕容懷的妥協收場。
兩人之間,似乎低頭的總是他。
江清月腦中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心中對慕容懷的愧疚更深了。
“行了,說正事吧。”
慕容懷把她重新按在軟榻上,親手給她蓋好小毯子,這才坐到茶幾另一邊。
“容懷哥哥,我兄長,可能真的在瓦蘇國。”
江清月說完,仔細打量著他的神色。
可慕容懷卻看起來並不意外,甚至對她的說法顯得很意料之中。
“可有依據?”
江清月本想直接說泰嬤嬤在糕點上所畫的那條魚。
但想起上次慕容懷對此事的態度,還是沒有直說,而是換了個迂回的法子。
“我想再去宮中的尚衣局看看。”
慕容懷抬眸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而後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本錦冊,裡麵夾著不少的布樣。
“這是我命人在尚衣局搜羅來各位繡娘的繡樣,你找找看。”
江清月認真從頭翻到尾,最終指著一條錦鯉猶豫說道:“我想見見這位繡娘。”
慕容懷看了眼那塊布樣上的編號,聽不出語氣的平淡應下。
“好,過幾日她便假死,我讓人帶她出宮。”
江清月察覺到他情緒不對,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問。
“容懷哥哥,我查這件事,你不開心嗎?”
慕容懷收起錦冊的動作一頓,“沒有,哥哥沒有不開心。”
江清月不是傻子,也不是瞎子。
她隻是任何方麵的感情都會有些遲鈍,但若是用心,是能感覺出來某些不對勁的。
“你有,隻是你不想說與我聽......”
慕容懷背對著江清月,緩緩歎了口氣轉過身。
“阿月,我、我是你的哥哥對嗎?”
江清月雖疑惑,但還是堅定地點頭。
“怎麼了?容懷哥哥你很不對勁。”
慕容懷搖搖頭:“沒什麼,那,我也是阿月的兄長,對嗎?”
江清月聽到這個稱呼,心中忽然有什麼明了了。
她沒有回答,甚至沒有說話。
隻是飛快地從軟榻上下來,直直撲進慕容懷的懷中。
“容懷哥哥永遠是阿月的哥哥,而兄長,一直都是阿月心中的執念。”
“兩人做不得比較的。”
“兩人對阿月來說都重要,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阿月兒時不小心離開了兄長,日後不會再不小心離開容懷哥哥了。”
後來江清月真的時常感歎。
慕容懷真的很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