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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刻升少著半根舌頭,便是想答也答不了。
更何況他第一眼看到的並非擋在麵前的江清月,而是其後不遠處的慕容懷。
掙動,嘶吼,怒罵。
一時間牢房裡聲音刺耳聒噪起來。
江清月靜靜看著他折騰,靜靜聽著他嗓子裡喊出來的嘈雜,麵無表情,神色冷淡。
邢刻升被渾身持續的劇痛折磨得本就沒什麼力氣,喊叫了一會兒便無力地停了下來,胸前劇烈起伏地大喘氣。
如破舊風箱的喘氣響了一會兒,十分難聽的罵聲又響了起來。
慕容懷充耳不聞,隻是眉心的不耐越發明顯。
江清月手中的鈴鐺又晃了一下,邢刻升仿佛被捏住命門一般驟然收聲,而後便是更猛烈的掙紮嘶吼。
這場麵給江清月看笑了。
“狗聽到鈴鐺聲不會流口水,但如果在喂食之前搖鈴鐺,長此以往,狗聽到鈴鐺聲便也會流口水了。”
牢房中的幾個禦龍衛聽著,暗中交換了一下眼神,思忖著要不要回話。
這的確是禦龍衙所用較多的馴化手段。
鈴鐺又響了兩聲,江清月便覺得無趣了。
邢刻升把自己折騰得筋疲力儘,最後奄奄一息地歪著頭,看向江清月的眼神也散去不少陰光,顯得渾濁呆滯。
“刑府上下流放瘴南兩千裡,此生不得回京,後代一律除名,這可是皇上親自下的旨意......”
江清月手中的鈴鐺丟給一旁的禦龍衛,往自己冰涼的指尖上哈了一口氣,而後輕笑著看向又重新打起精神的邢刻升。
“刑大人,這些年您在皇上耳邊不知吹了多少立下判決的風,不知這樣的判決,您可覺得熟悉?”
邢刻升眼中清明了幾分,卻又很快陷入疑惑。
他並非一個字也說不出,隻是僅剩的半根舌頭使得他發音彆扭,話說得格外艱難。
但儘管如此,剛剛辱罵江清月和慕容懷時,也可謂是一展他朝中少見的口才。
“無冤無仇......為何?”
江清月打眼一瞧,邢刻升看上去冷靜了不少。
不過她不打算這麼快就讓邢刻升一清二楚。
畢竟隔壁不遠的呂諱和呂禾樞,都是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許久後才知曉如今這一番是為何的。
“刑大人好奇?”
邢刻升盯著她,緩緩點頭。
口中舌根處的麻木,加之身上的劇痛,除了謾罵,其他的話他惜字如金。
江清月微微勾唇,麵上的笑意很深但卻不達眼底。
“刑大人好奇的話,那就自己好好想想吧,想想我是你判筆下的哪件冤案,亦或是你巧舌如簧後的哪段冤屈?你若是想得起來,我倒是能大發善心讓你好過幾分。”
邢刻升的眼神與呂諱剛入獄時的相差不多。
都是不解中透著茫然,且將陰狠表露的真真切切。
就算不久後想到了她的身份,他們的悔意也不會是自己曾經的手段。
他們隻會悔,為何當年會漏了一個餘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