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林遠悠悠轉醒，意識逐漸回籠。
他感覺自己正被一團柔軟包裹，鼻尖縈繞著淡淡的幽香，這熟悉的氣息讓他瞬間安心，是靈兒的味道。
“靈兒……”他低聲呢喃，聲音沙啞得像砂紙摩擦。
“林遠！你醒了？！”靈兒驚喜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一絲顫抖和哭腔。
林遠努力睜開眼睛，看到靈兒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心中湧起一股暖流。
她緊緊抱著自己，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般滾落，滴在他的鱗片上，冰冰涼涼的。
“我……我這是怎麼了？”林遠虛弱地問道，他記得自己施展了“幽冥刺”後，便陷入了無儘的黑暗，然後進入了妖神鼎內部的世界。
“你昏迷了整整一天！”靈兒的聲音裡充滿了後怕，“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就……”
她哽咽著說不下去，眼淚流得更凶了。
在林遠昏迷的時候，靈兒發現他的神魂已經徹底消失了，隻有一絲微弱的心跳。
這種情況莫說是一條蛇了，就算是人，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林遠心中一緊，他能感受到靈兒的恐懼和擔憂。
他張了張嘴，想要安慰她，卻發現自己喉嚨乾澀，發不出聲音。
靈兒似乎察覺到了他的意圖，連忙用手背擦去眼淚，說道：“你彆說話，先好好休息。”
林遠輕輕點頭，他閉上眼睛，感受著靈兒溫暖的懷抱，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安寧。
此刻，他對妖神鼎的感知也更為清晰了，仿佛它已然融入了血脈之中，成為了林遠身體的一部分。
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就像是自己與妖神鼎之間，多了一層無形的聯係。
“靈兒……”林遠再次開口，聲音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嗯？”靈兒輕聲回應，將耳朵湊到他的嘴邊。
“你知道……妖神嗎？”林遠問道，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絲莫名的期待。
靈兒聞言身子微微一僵。
她抬起頭看著林遠，眼神中閃過一絲疑惑。
“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
“我……我就是好奇，以前曾聽說過妖神的存在。”
靈兒沉吟片刻，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我聽師尊說過一些關於妖神的傳說，”她緩緩開口，“但那些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遠到連滄瀾宗典籍中都隻有零星的記載。”
林遠心中一動，他猜測靈兒所說的，或許就是墨軒與紫金道袍老者那一戰的事情了。
“典籍裡……是怎麼記載的？”林遠問道。
靈兒想了想，說道：“典籍裡說，妖神是妖族萬惡的源頭，擁有毀天滅地強大的力量，但他們……都因為禍亂人間，所以被人族大能斬殺了。”
靈兒說到這裡，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是想起了林遠就是妖族之一，沒有再說下去。
林遠沉默了，他知道靈兒所說的“禍亂人間”，恐怕隻是人族的一麵之詞。
妖族與人族之間的恩怨，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說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