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回事,你說清楚!”行風冷聲道。
“剛開始顧夫人找到奴婢,奴婢知道事情敗露,心虛之下就說了實話,顧夫人讓奴婢到時候在殿下麵前說出來,當下先假裝她沒找過我,怕打草驚蛇。
“誰知何夫人神通廣大,竟然知道了這件事,環兒來找奴婢,威脅說,奴婢的爹和大哥已經被他們控製了,如果我不按照她們說的去做,就會殺了我爹和大哥,我隻好這麼做了。
“她們讓奴婢先順著顧夫人的意思指證顧夫人,然後再反水,這便有了剛才那一出……”
“那你身上的傷——”顧修遠又問。
“是奴婢自己打的,環兒說,得有證據。”小娟回答。
這下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呢?
剛才還偏幫著許眷溪的下人們現在都不吱聲了。
李璟昭冷冷開口:“許氏,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許眷溪緩緩跪下,脊背挺得筆直:“殿下,說出來您可能不信,這件事民女真的不知道。”
“你騙誰呢!”侍劍忍不住道,“小娟一家子已經把事情說的這麼明白了,你還想抵賴嗎!”
許眷溪不理她,而是不卑不亢的望著李璟昭:“殿下,敢問他們可見過我?”
眾人都看向小娟。
小娟想了想,慎重道:“一直都是環兒找奴婢,因為環兒是何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所以她找奴婢,奴婢就認為是夫人的意思。”
“那你呢,那個胡立可跟你說,見過我?”許眷溪看向陳小軍。
陳小軍搖頭:“他說見了大丫鬟,小人也認為是夫人的意思。”
“環兒說,是我的意思了?”許眷溪追問。
陳小軍想了想道:“倒是沒說,但大丫鬟出麵就是代表的夫人吧!”
他話音落下,環兒就跪下了:“不是夫人,是奴婢,是奴婢自作主張!”
許眷溪臉色微沉看著環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環兒低頭道:“奴婢是見小姐太委屈了,替小姐著急,才自作主張策劃了這件事的!
“明明是小姐跟顧侍郎有婚約在先,這個宋念戎卻橫插一杠子,讓太後賜了婚,逼得小姐不得不遠嫁給了何瑜!”
環兒是許眷溪娘家的丫鬟,許眷溪嫁何瑜之後,她也跟著府中人叫許眷溪夫人,現在又恢複了“小姐”的稱呼。
“現在何瑜出事,小姐又受了牽連,前兩日那樣被人折辱,差點就死了,奴婢真是看著心疼!”
“所以你就乾了這種傻事,找人假扮海匪來殺顧夫人?”許眷溪歎息,滿臉沉痛,“你可知,你這樣做反而讓我陷入不義?”
環兒跪行到李璟昭麵前:“是奴婢蠢,連累小姐名聲受損,奴婢願意承擔任何處罰,求殿下明查,不要牽累我家小姐!”
說完就如搗蒜一般地磕起頭來。
李璟昭沒說話,眾人誰也不敢說話,隻聽得環兒“咚咚”的磕頭聲。
不一會,環兒的額頭就破了,血流下來,糊了半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