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軍防線的空間已被壓縮到了極致,兵力無法再增多,奧斯曼軍隊就沒有太大的必要進攻。
否則,白天進攻打不下來,法軍到了晚上兵力又得到補充,最終什麼也沒改變。
還不如等兩天,一邊積蓄力量一邊等手榴彈、迫擊炮到位,到時就可以一舉將法軍防線拿下來。
“明白了。”提賈尼輕歎了一口氣,狠狠的罵了聲:“該死的德國人!”
這一定是德國人想出來的辦法,奧斯曼人是不知道這樣打的。
理查德上校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他在提賈尼旁邊恭謹的站著,語氣中帶著自責:“非常抱歉,將軍。這是我的錯,炮彈聲掩蓋了敵人構築戰壕的動靜,我們沒發覺他們在我們麵前構築了防線。”
提賈尼沒說話,他無法責怪理查德上校,因為另一麵也發生了同樣的事,他一樣沒發現敵人的動作。
忽然,夏爾發現對麵戰壕一個不是很明顯的亮點一晃而過,夏爾意識到那是敵人望遠鏡鏡片反射出的陽光。
夏爾馬上收起望遠鏡抓著步槍對準亮點的位置。
說不定是條大魚,夏爾如是想,那應該是個軍官,正觀察著法軍戰壕的情況。
夏爾的視線躍過準星,在另一頭找到了戴著黑色圓帽的半個腦袋,它幾乎與黑色的背景融為一體,如果不是剛才的亮點,夏爾根本發現不了他。
提賈尼的目光沿著夏爾槍口指向的方向搜索,但什麼也沒看到,心下自嘲,難道是我歲數大了眼神不好?
正當夏爾要扣動扳機,忽然一聲槍響,“黑色圓帽”迸出一道紅色接著消失不見。
夏爾趕忙收起槍縮回腦袋,這一槍不是夏爾打的,奇準無比,三百米距離準確命中探出的小半個腦袋。
提賈尼甚至不知道結果,他矮著身半信半疑的問夏爾:“打中了?”
夏爾點了點頭:“打中了,應該是個軍官。”
夏爾目光轉向理查德:“誰打的?”
理查德一愣,回答:“我去看看。”
說著貓著腰朝槍聲方向跑,不一會兒帶來了一名士兵。
那是一名下士,大概三十歲左右,讓夏爾頗感意外的是,他長著一副華夏人的麵孔。
下士平靜的在夏爾麵前一站,用英語報告道:“上校,是我開的槍!”
夏爾好奇的問:“你以前當過兵?”
“不,上校。”下士回答:“我一個月前剛加入部隊。”
夏爾疑惑的望了下士一眼,難道那一槍是碰巧?
下士似乎明白了夏爾的意思,他挺起胸膛,語氣帶著自豪:“上校,我十幾歲就在家鄉打袋鼠,已經打了十幾年了。這樣的目標對我而言不是難事。”
打袋鼠?
華裔?
夏爾想起一個人,一戰時期著名的神槍手。
“你叫什麼名字?”夏爾問。
“報告上校。”下士回答:“我叫愛德華·沈!”
(上圖為一戰加利波利戰場著名的狙擊手威廉·愛德華·沈(lledrdsng,1886-1943),即沈比利,中英混血兒,父親移民澳大利亞前是上海郊區的菜農,母親是護士,服役於澳大利亞第5輕騎兵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