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後,錢明問道:“袁竹,你知道為什麼三十年前回鶻汗國能夠奪取關遠郡嗎?”
袁竹強壓著內心的激動,搖著頭:“不知道。”
錢明笑道:“無非就是一場交易罷了,對於那些高居廟堂,俯瞰天下蒼生的人來說,什麼都可以拿來交換。”
袁竹瞬間石化在原地。
“錢老爺,你的意思是……”
錢明搖著頭:“我隻知道這麼多,老爺也隻跟我說了這麼多。三十年前發生了什麼,現在也隻有老爺他們才知道全部的實情。”
隨後,錢明扯開話題,說道:“家族運送的糧食,還有十天就會抵達秦關,我明天要去靈州一趟。”
袁竹說道:“如今家族與鄭氏達成合作,段聰應該不會為難你吧。”
錢明冷笑一聲:“現在段聰還敢為難我,那麼鄭氏絕對不會放過他。雖然他是鄭二爺的外甥,但鄭氏缺外甥嗎?”
袁竹內心一凜。
世家的冷漠無情,被錢明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當初選擇加入崔氏,也不知能夠善終。
隻是如今他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距離秦關約20裡的商道上。
徐百泉正領著商隊,帶著三千五百匹戰馬緩慢的行進。
這時,一陣馬蹄聲傳來。
一支人數一百的騎兵部隊出現在商道的前方。
徐百泉看到這支部隊,不僅沒有慌張,反而很興奮。
黑色軍旗,上書“秦”字。
表明這是秦州的軍隊。
很快,軍隊來到跟前,徐百泉也看到了一位老熟人。
秦關守將何霖。
“徐掌櫃,好久不見,你終於從涼州回來了。”
何霖看向後麵浩浩蕩蕩的戰馬,臉上的笑容更加濃鬱:“徐掌櫃,你果然沒讓州牧大人失望。”
徐百泉高興的跑到何霖麵前,拱手道:“草民見過何將軍。”
何霖翻身下馬,扶起徐百泉:“徐掌櫃,你給秦州送來戰馬,本將應該感謝你啊。”
徐百泉急忙擺著手:“何將軍折煞我了。”
何霖率領一百士兵,將徐百泉一路護送回到秦關。
隨後,徐百泉也沒有停留,繼續前進。
他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抵達秦州。
這段時間,秦關一直都非常熱鬨。
白天的每個時間段,都有商旅進出。
大家看到徐百泉的商人,都忍不住駐足觀望。
這年頭,能做戰馬生意的商賈,可都不簡單。
倒是也有靈州的商賈認出了徐百泉。
“他不是岐州商人徐百泉嗎?”
“好像是,當初他來靈州行商,因為不願意遵守商會製定的規則,所以被掃地出門。”
也有其他地方的商賈,一臉疑惑的看著靈州商賈。
“你們靈州商會連戰馬商人都不放過?”
在場的靈州商人滿臉尷尬,最後不得不說道:“當時他來靈州行商,還不是戰馬商人。”
這種蒼白的解釋,幾乎沒有人相信。
任何商人想涉足戰馬生意都不容易。
幽雲的戰馬生意,幾乎被幽雲商會壟斷,外人休想插手。
涼州的戰馬生意,則是被涼州幾名巨賈和益州的盛源商行把持。
其他商人想插手戰馬生意,談何容易。
很多商賈不由得暗自搖頭。
靈州商會真是越來越霸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