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幾人,都放下手中筷子,表情有些嚴肅。
秦牧這話,說的既委婉,又不委婉。
更深層的意思,實則是在詢問魏廷雲,如果天子駕崩,他該會如何應對,是否願意跟隨州牧大人。
如果秦牧自立,在場幾人中,最有可能反對的便是魏廷雲。
因為他是真正的儒家弟子。
魏廷雲站起身,朝著秦牧施禮道:“州牧大人,下官雖有時迂腐,但在秦州任官十年,已經看清了。
尤記得第一次與州牧大人交談,大人便說過一句話:秦州已經爛到根了,不破則不立。”
聞言,秦牧舒暢的笑出聲。
狄輕舟幾人也鬆了口氣。
張邰訝異的看了魏廷雲一眼。
他還以為魏廷雲會當場怒罵州牧大人,與州牧大人硬剛呢。
得到魏廷雲的表態,秦牧心情很不錯。
午宴結束後,秦牧來到池塘。
昨天休閒垂釣,跑了一隻大板鯽,他差點一晚上沒睡。
秦牧剛拋出魚竿,一名小吏快步走過來。
“州牧大人,安遠侯府管事陳名遞上拜帖求見。”
秦牧眉梢一挑。
周淳派人來了?
這就有意思了。
州牧府,偏廳。
秦牧笑嗬嗬的走進來:“陳先生,許久未見,彆來無恙啊。”
陳名躬身施禮:“見過秦州牧。”
秦牧抬手做了個請的手勢,便問道:“陳先生,不知侯爺派你來秦州,所為何事啊?”
陳名見秦牧如此直接,也沒有廢話。
“侯爺派我來,是想與秦州牧做個交易。將關遠郡的功勞分給端王,秦州牧可獲得侯爵之位。”
將功勞分給端王?
這是什麼操作?
秦牧眉頭一皺,屬實沒想明白。
陳名見秦牧不說話,便繼續說道:“侯爺說過,隻要秦州牧同意,可以奏請天子,將秦州賞賜給你作為侯爵封地。”
秦牧麵色怪異。
可他娘的,秦州本來就是我的啊。
你拿我的地盤作為封賞賜給我,你是在搞笑嗎?
秦牧一臉歉意的說道:“陳先生,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呈遞給朝廷的文書,估計明天就會到上京。”
陳名臉色一沉:“秦州牧,你可彆忘了,如果沒有侯爺相助,你還隻是一名賤商之子。”
秦牧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陳先生,話可不能這麼說。
秦州州牧之位乃是我花錢買來的,這一點人儘皆知。”
“你……”陳名頓時語塞。
秦牧微笑道:“陳先生,侯爺對我的恩情,我自然記得。
以後侯爺有需要,隨時知會我,我一定傾力相助。”
陳名臉色有些難看:“秦牧,侯爺能給你的,隨時就能拿回去。”
放狠話?
這誰不會啊。
秦牧笑道:“陳先生,我聽說侯爺在雲州有一名養子,名叫何永茂,不知是不是真的啊?”
陳名瞬間麵色劇變,一臉驚恐的看著秦牧。
“你怎麼會知道的?”
“我為何要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