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烈淡淡看了李清婉一眼,一聲不吭,手扶馬鞍,翻身上馬。
李清婉又落到了他的懷裡。
耶律烈“駕”了一聲,策馬向著營地而去。
那匹忽也木騎的馬就跟在他們身後。
馬匹顛簸,一路上,為了防止掉下去,李清婉不得不雙手抱住耶律烈粗壯的胳膊。
耶律烈低頭看著懷裡的女人。
嬌小可憐。
他的眸子不覺柔和了一些。
到達營地,耶律烈直奔李清婉所在的營帳。
李睿夫婦聽到越來越近的急促馬蹄聲,趕忙從營帳裡出來。
李鈺、李清辭和魏學淵一家也趕忙走了出來。
魏如歌的目光輕輕落在了馬背上的男子身上。
他身姿挺拔開闊,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難以言喻的矯健,麵容俊朗,非凡之氣自然流露,令人無法移開視線。
是誰敢在軍營重地橫衝直撞?
營帳外麵把守的契丹士兵想要冷聲嗬斥,但是看到耶律烈和懷裡抱著的女人,趕忙收起了兵器,改為曲臂行禮。
王爺素來不近女色,但是對這個代國公主,卻屢屢破例。
他們還是不要得罪代國皇親了,以免吃不了兜著走。
李睿夫婦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兒。
徐靜瀾喜極而泣。
方才他們真的覺得自己的女兒回不來了。
到了近前,耶律烈翻身下馬,伸臂將李清婉抱了下來。
待她站穩才收回手臂。
李睿夫婦趕忙扶住自己的女兒。
“多謝王爺。”
李睿發自內心地說道。
雖然他們之間有不共戴天的滅國之仇,但是耶律烈把他的女兒帶回來了。
一碼歸一碼,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
耶律烈沒有做出回應,騎上坐騎,離開。
李清婉在李睿低身給她解開腳上的軟墊時候,回頭看向耶律烈。
火光中,他背脊挺闊異常偉岸。
可是他的披風還在她的身上。
“王爺。”
耶律烈沒有聽到,繼續打馬前行。
他再一次救了她。
可是李清婉卻仍舊不敢信任他。
身處敵營的每一天,都好似在刀尖上行走。
一朝行將踏錯,便是萬劫不複。
翌日,隊伍繼續行進。
正午時分,隊伍一到上京地界,便被軍隊攔住了。
李清婉和家人坐在拉物的牛車上。
自從她根除了軍中的瘟疫,李清婉和家人的待遇便有了改善。
可是李清婉卻沒有因此衝昏頭腦。
這足以說明耶律烈是一個利益至上的人。
對他有用的人,他會優待。
若是哪天她成了對他無用之人,耶律烈定然會翻臉不認人。
所以她要成為一個時時刻刻對耶律烈有用的人才行。
她現在需要先確保家人的安全,之後再謀劃著逃跑。
身在敵營,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日子終究是不能長久的。
李清婉隔著很遠的距離,看到雙方將士正在交涉。
在一眾人中,耶律烈的身形尤為高大峻拔,宛如青鬆挺立於群鴉之間,自帶一股難以忽視的氣場。
他是那種能輕易捕獲眾人目光的存在,一眼望去,便再難移開。
等待了不到一盞茶的功夫。
隊伍繼續行進。
李清婉看到耶律烈的人把阻攔的將士給綁了起來。
而被綁的人好像是朝廷的使者。
敢綁朝廷使者,便是公然違逆。
在契丹敢這麼囂張的,恐怕隻有耶律烈了吧。
看來她找耶律烈當靠山是對的。
隊伍行進到一處,巴特爾趕了過來,看著李清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