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氣氛莊重肅穆。皇帝高坐龍椅,目光威嚴地掃視著下方的群臣。
皇帝讓廖玖希彙報查抄的事。廖玖希恭敬地出列,有條不紊地將查抄之事詳細彙報。她的聲音清脆響亮,在朝堂中回蕩。
一通彙報完畢後,廖玖希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特意將長寧公主救下謝楚汐的事給說了出來。
此言一出,朝堂上頓時一片嘩然。
一些和廖玖希交好的大臣忙趁機附和,“陛下,長寧公主此舉有違國法,應當嚴懲!”
“是啊,陛下,公主此舉實在是目無王法,不可輕饒!”
皇帝的臉色變得陰沉,目光轉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廖玖鳶。
廖玖鳶心中一緊,但仍麵不改色,上前一步說道:“父皇,謝楚汐幾人並不知曉這些事情,謝楚汐的掌家權早在兩年前戶部尚書納妾後不久就被剝奪了。”
說著她從將戶部尚書內搜出的賬本呈了上去。“後麵的字跡顯然與前麵的字跡不同。還請父皇念在謝老將軍的麵子上饒她們一次。”
皇帝臉色陰沉,冷冷地說道:“好,謝楚汐朕可以放過她。但廖玖鳶,你私自救人,罔顧國法,罰你二十大板,即日起禁足,在宮廷宴會前不可出府。”
朝堂之上一片寂靜,眾人都屏住呼吸,看著廖玖鳶。
廖玖鳶卻神色平靜,仿佛早已料到了這個結果,她緩緩跪地,聲音沉穩:“兒臣謝父皇責罰。”
皇帝看著她這般模樣,心中微微一動,但臉上依舊保持著威嚴,揮了揮手:“退朝!”
眾人紛紛散去,廖玖鳶去了行刑司領罰。
而禦史大夫則火急火燎地去找了皇帝。一進殿內,他便怒氣衝衝地看向皇帝,大聲說道:“你看你乾的什麼事!要是我兒媳婦被打出個什麼好歹,我跟你沒完!”
皇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一愣,皺起眉頭笑看著他道:“愛卿,莫要如此衝動,朕也是依法行事。”
禦史大夫瞪著眼睛,絲毫不懼皇帝的威嚴,“依法行事?那禁她足是要乾什麼?你是怕穆寧他倆處的太好了是吧!”
皇帝樂嗬嗬的道“愛卿!你且聽我說,我隻是禁了她的足又沒讓彆人不能去她府上。等回去後你把那小子趕到長寧府不就是了。”
禦史大夫冷哼一聲,“就她那小身板,二十大板下來不得躺上幾個月啊!你不心疼你閨女我還心疼我兒媳呢!”
皇帝立刻刻說道:“我已派人通知過了行刑的,讓他們下手輕些。隻是看著嚴重並不疼的,而且就算我不說那些人也不敢傷了那丫頭的。咱們好久沒過招了,今兒就陪我好好下盤棋。”
禦史大夫也不生氣了:“行,願賭服輸,你可彆在耍賴!”
“是是是,這次絕不耍賴。”
……
廖玖鳶回府時,就見溫穆寧在長寧府門前等著,也不進去。
廖玖鳶身形單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重。今日她為了讓傷顯得更重特意穿了一件白色衣服,那如雪的白衣此刻早已染成了血衣,觸目驚心的血跡斑駁交錯,仿佛一朵朵綻放的紅梅。
她的頭發淩亂不堪,幾縷發絲貼在臉頰上,被汗水浸濕。蒼白的麵容毫無血色,嘴唇乾裂,眼神中透著疲憊與痛楚。被侍女攙扶著從車上下來,搖搖欲墜,好不狼狽。
溫穆寧遠遠望見,心猛地一揪,立馬上前將她扶著。
他的眼神中滿是關切與焦急,“公主,您這是……”聲音微微顫抖,透著無儘的心疼。
廖玖鳶虛弱地笑了笑,“不礙事。”
溫穆寧眉頭緊鎖,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寶,“都傷成這樣了,還說不礙事。”
廖玖鳶順勢依靠在他懷裡,沒走幾步就假意暈倒了過去。
溫穆寧隻覺懷中的人兒突然一軟,整個人失去了意識般癱倒下來。
他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焦急地呼喊著:“公主!公主!”
他的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慌,雙臂緊緊地抱住廖玖鳶,生怕她再受到一絲傷害。
眾人頓時慌亂起來,侍女春桃急忙去請府中大夫。
溫穆寧抱著廖玖鳶快步走進府內,他的步伐急促而沉重,額頭上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公主,您一定要撐住。”他一邊走著,一邊輕聲呢喃著,眼神中滿是擔憂和恐懼。
進入房間後,他輕輕地將廖玖鳶放在床上,正為她小心翼翼的整理著淩亂的發絲時,廖玖鳶卻突然醒了過來,一點事也沒有。
廖玖鳶挑眉看著溫穆寧,眼中帶著幾分戲謔:“這麼擔心我?莫不是真喜歡我吧?”
溫穆寧先是一愣,隨即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有些窘迫地說道:“公主莫要拿我打趣。”
廖玖鳶坐起身來,笑著說道:“放心,我沒事,隻是小傷而已,剛才不過是做給那些想看我笑話的人看罷了。”
溫穆寧看著她滿不在乎的樣子,皺了皺眉:“公主雖傷的不嚴重,可總歸是疼的。”
廖玖鳶看著他認真的模樣,心中竟是泛起一層暖意輕聲安撫著他:“不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