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采天地之靈秀,表妙道之殷勤。吾輩闡道法,揚無上之正教,施符水,除世間之妖氛…奪天地之靈氣,采日月之華精,運陰陽而丹成,按水火而胎凝……”
驀然,上首鶴發童顏的靈鶴真人停下講經,拂塵一指問:“紀緣!”
“弟子在。”
“我看眾人在班中,皆昏昏欲睡;往日你也是這般;為何獨你今日卻神采奕奕,似有所得,是何道理?”
“回真人,弟子往日隻覺玄之又玄,如聽天書;而今卻不知為何,心能體會,頗覺有趣…”
“善。”靈鶴真人頷首微笑:“你到山中,多少時日了?”
“回真人,已有一月餘。”
“那你可有所得?”
“弟子近來隻覺法性頗通,根源已漸堅固矣。”
“嗯,我觀你確實是根本堅固,已注神體之象;”靈鶴真人頷首肯定。
頓時,下方數百道童一片倒吸涼氣之聲,紛紛不敢置信的看向紀緣。
一月時間,練成法力?
這究竟是個什麼怪胎?
眾人一時間,又是驚愕又是羨慕。
但有靈鶴真人在上,無人敢說話。
“諸位都退下吧,紀緣留下。”靈鶴真人擺手。
“是!”
紫氣閣中,隻留下靈鶴與下首的紀緣兩人。
“道友月餘練就法力,著實天賦非凡;若按往常,該送你前往域外總壇授予輩分、法碟、傳承、持戒等等。”
“但最近域中妖氛漸起,正是用人之際,隻能委屈道友先留在下院了。”靈鶴真人帶著幾分歉意笑說。
“既入大教,當為教中效力;有用的上弟子的地方,真人吩咐便是。”紀緣趕緊躬身表態。
這些天,他研讀完整版本《靈玄圭旨》自然是知道了一些此前不曾了解的地理。
這世界有無窮廣大,除了仙人;連大神通者撐開法身,也丈量不得到底有多寬廣;僅‘域中’內便有數百個陳朝一般的國度。
域中外,還有六域,每域億萬裡,是仙人證道之時,劃開洪荒開辟而出的人類棲息之地。
六域之外,還有無窮洪荒,無垠瀚海,類比仙人的萬族真聖不少;因為古域蠻荒往往鏈接著一些秘境、洞天、小千、大千界域,其中也如一個個世界般;所以無窮大也。
而玄微教,真正的總壇祖庭所在是在域外的‘南鄯域’。
‘域中’或者說‘赤縣神州’僅是六域勢力夾縫之地,人口稠密,妖物異族較少,強者也不多;是諸教勢力收徒的彆府道院所在。
僅【玄微教】在域中諸國、州下轄的彆院、道觀、宮閣,就有上千座,各有掌院真人、曆劫**師坐鎮傳法渡人。
唯有諸多彆院弟子之中頂尖者,包括一些小界域頂尖者;才可飛升域外,前往總壇仙人祖師座下。
“不必這般客氣;你現在還沒有輩分;你我暫時道友相稱便是。”靈鶴真人擺手。
“那我便僭越了。”紀緣拱手。
靈鶴回了一禮,才說:“我也不白留你幫我;你想學些什麼道術?”
意思是,要傳紀緣法術。
紀緣心頭一喜,他聽王檀說過;許多玄微教修士,就算入道數百年、上千年,也不定能得到法術。
“可有摘星拿月,倒海翻山之術?”
“沒有。”靈鶴真人搖頭。
“可有攜山超海,潛淵縮地之術?”
“沒有。”靈鶴真人嘴角抽了抽。
“好吧,那飛天遁地,點石成金呢?”
“也沒有。我要是會這些大神通;還在這凡間紅塵做甚?”
靈鶴真人搖頭不已:“我們教中,並不傳這些神通;不過祖師所傳無上真章,包羅萬有,你不是天賦絕頂麼?或可從中參悟出這些來。”
“教中有許多天驕之輩,倒是從中參悟出不少類似的大神通;能舉世無敵,縱橫一時。”
“不過老祖我沒這個天分,鑽研真章幾千餘年;也隻煉成一些微末小術,你要不要?”
紀緣無奈,靈鶴真人鑽研幾千年都參悟不出來,他能參悟出個啥?
連忙說:“但憑真人傳授,我學就是。”
“嗯,我看你言談舉止,不驕不躁;倒是個能靜心的;就傳你一道【招雲祈雨符】吧。”
“招雲祈雨符?”
“嗯,此是【無上真章】中所傳三千六百種‘大道真符’之一,亦有無窮玄妙。”
“練到小成之後,你運展法力吐幾口唾沫;大雨滂沱,連綿數月不絕;將方圓千百裡,化作洪水澤國。”
“我靠,這麼厲害!你還說你沒有大神通!!!”紀緣忍不住爆了聲粗口。
“我靠是什麼意思?”
“額…就是很驚歎,表示你很厲害的意思!!”
“原來如此,我靠…我靠…你小子也很厲害,氣血如龍,舉手投足有萬鈞之力;短短月餘,就練成法力…”靈鶴真人喃喃自語。
他還以為,這是現在年輕人之間的新名詞。
心頭不禁對自己接受‘新鮮’事物的能力頗為自得。
“好了,既然你也覺得可以;那就傳你【招雲祈雨符】。”
說著,靈鶴真人取出一枚玉簡,吹口氣,颼颼白霧,裹住玉符,少頃,便在其中映出真符。
“你先拿去修煉個十年八年的;等法術成了,我有些事,還得指派你去做。”
“對了,你已是仙家之輩,也不用去雜役院了;直接去選座寬闊殿閣彆院;或者去後山找個山頭修煉吧,需要什麼,派人來傳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