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此前在道童院時,被殷瑤兒來請紀緣到幽瀾院的那人。
此人平素最為忠誠憨厚;也因此敢上前阻攔那些闖入幽瀾院的修士,才被劍器砍傷。
“他被劍刺傷了肩膀;暈厥過去了;倒並無大礙;你們先扶他進去休息。”
其它僮仆、力士聞言,都鬆了口氣,來兩個人將秦峰背入房中修養。
“紀二娃,那些人怎麼辦?”殷瑤兒指著落在院中,被風刮暈厥過去的那些修士。
“來人!找麻繩來,釘木樁子;將這些人先給我捆在院中。”紀緣揮手。
“是!”
這些道人先前被風刮在空中,卷得暈頭轉向,此時迷迷瞪瞪,倒也不敢反抗。
很快,這二十餘個道人,連帶著先前被風刮落在三裡外,落在林子裡摔暈過去的短須青年。
都被力士在院兒裡現釘木樁子,挨個捆在院中。
“瑤兒!拿鞭子去,一人先賞他們二十鞭。”
“哈哈哈,好!”殷瑤兒大喜過往;歡歡喜喜的跑進屋裡,拿出了她許久未用的那根蟒皮鞭。
這個小煞星最喜歡已鞭子抽打奴仆;但她平素被紀緣管束;自紀緣來到幽瀾院過後,再沒敢用鞭子隨意打人。
此時得了紀緣囑咐,讓她肆意打人,
她心頭十分欣喜。
這廝拿著鞭子,在被綁在木樁子上的道人們挑挑撿撿,很快選中個最老的老道。
“啪!”殷瑤兒奮力一鞭子下去;老道臉上頓時留下一條血痕。
老道慘叫一聲,在被皮鞭抽打的劇痛中,從昏迷中醒來。
這老道雖有百十年法力;但並無多高深的橫練武藝和法術;體魄也就比普通凡人強些。
如何受得住鞭打。
僅一鞭子下去,就打得哀嚎不已,渾身顫栗。
“老雜毛不禁打;這才一鞭,還有十九鞭哩。”殷瑤兒愈發興奮,揮舞著鞭子,帶起呼呼風聲。
“前輩!前輩饒命!念我年老體衰,禁不得打這般鞭打啊…”老道滿臉驚恐,向一旁坐在椅子上喝茶的紀緣求饒。
其他人此時也被驚醒了過了,一個個兔死狐悲,麵露驚恐悲淒之色。
“什麼人派你們來的?”紀緣喝問,抬手止住了還欲揮鞭的殷瑤兒。
“我們聽說道兄得真人看重,修成道行,傳授法術;特來慶賀的,無人指派!”
“慶賀?”紀緣並不信。
不過,這些人武藝平平,又不通高明法術,倒確實不像受人指派來的。
應該就是聽說靈鶴真人將【招雲祈雨真符】傳授給他;心中憤然不平,過來找茬兒的而已。
“既然諸位道友前來慶賀;可帶了什麼禮物過來?”
“這…”
“有有有!”最先被打那個白發老道,許是被打怕了,生怕再挨鞭子,這會趕緊搶先說道。
“我與五位道兄采百藥花露,費一甲子苦功練成的一壇百花靈露;能調和五臟,駐顏益壽;若前輩不嫌棄;願獻給前輩。”
“喔?”紀緣聞言,來了興趣。
揮揮手;旁邊力士上前,解下繩索;將老道從木樁上放了下來。
老道見識過紀緣手段,非常老實的站在紀緣麵前,戰戰兢兢,竟依舊絲毫不敢動彈。
紀緣端起茶盞;麵色和緩一些:“客氣了,我當不起前輩之稱;你我道友相稱便可;敢問老道兄如何稱呼?何處仙山修行?”
“貧道李承雲,道號承雲子;荒山在三百裡外照月山保寧閣修煉;謝道兄不殺之恩。”老道麵露惶恐,躬身下拜。
雲台道院,所在雲台山;寬七千二百裡;長四千餘裡;有道觀、宮閣上百座。
未入道的道童和靈鶴真人,主要修行在雲台主峰紫氣閣。
而已入道練成法力者,則在七千裡雲台山中自擇地方修煉;有家族供奉的,則遣人專門修建道觀、洞府。
沒有家族供奉的,就招信任的好友三五結伴,共居一山修建洞府修煉。
“你們想來搶我的法術?”
“這…”
李承雲老道聞言,猶豫片刻,麵對紀緣如炬目光;終究不敢說慌,點點頭:“是靈智前輩說,你才初入道,竟得了一卷【招雲祈雨】術…”
“我們苦修百年;尚未得法術;遂心下不平,這才起了欺心念頭;冒犯道長。”
“靈智前輩?”紀緣心頭疑惑。
自己,貌似並未見靈智此人,也沒得罪過這人吧。
“額,就是院主靈鶴真人身側,協助執掌道院事物的靈智道長。”
紀緣聞言頷首,眸光閃爍,麵無表情看不清喜怒。
轉而擺手示意:“來人!”
“在。老爺有何吩咐。”幽瀾院的一位褐衣少年僮仆,趕緊答應一聲,走上前來。
“你隨李道兄走一趟吧,將道長贈我的那什麼百花靈露,搬到幽瀾院來。”
“是!”
“李道兄,可不要失約哦;不然稍後貧道會親自到照月峰保寧閣去找你。”紀緣半玩笑,半威脅的說。
“那他們…額;紀道兄;他們五位,是我一同在保寧閣修煉的好友,還請…”李承雲指了指還被綁在木樁子的其中五個道人。
“他們先在我這兒做客;等道友將百花靈露送來;我就放了他們。”
李承雲聞言,不敢反駁,拱手躬身;轉而一把抓起褐衣僮仆,跌足禦風而起,架一陣霧頭,攀風渡霧飛騰而去。
其他人見此,懼怕殷瑤兒那小煞星再拿鞭子來打,也是紛紛趕緊開口,掏出壓箱底的物件兒。
“紀道兄!我洞中有采靈蠶絲織成的北鬥八卦法袍;穿上後,善能避風塵,不染塵垢…願增予道兄。”
“道兄!我有百年陰沉木練就的沉香,能入定清心…”
“我有法壇百靈經幡;修煉時罩在靜室,能辟陰鬼、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