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數日連綿,雲州旱災解除,一切恢複平靜。
金鼎觀中。
紀緣獨自閉目趺坐蒲團。
思索著此前那微妙玄黃氣息,使自己瞬間身合天地,帶來的感悟。
腦海之中,神畫圖錄再次舒展開來。
無窮靈光遊走攢動,攥取神魂之中金色氣息,借此從天地之間汲取絲絲縷縷道韻。
紀緣仿佛陷入妙妙虛無之中,觀見萬丈山嶽,化作拳頭大小,漫空飛舞。
刹那間,又由拳頭大小,飛騰至千萬丈大,攝住虛空,強行鎮殺種種敵人景象。
最終,種種竟象,化作一卷符篆禁法,浮現於心。
借那微妙氣息,神話圖錄再次演化出新法寶祭煉之法。
“竟又是一種大道真符!法寶翻天印…”紀緣睜開雙目,眼中仿佛閃過道道符籙景象。
這篇祭煉之術,名曰:【翻天印】
前世神話之中,崆峒大聖廣成子,執定翻天印,一印出,似千萬丈神峰,遮蓋萬裡,不論人、仙,縱然金鋼不壞之軀,亦難逃此寶砸山倒海之威,粉身碎骨之厄。
這次,隻有一道真符。
但比之風囊,玄妙不相上下。
翻天印隻有一道真符,論繁雜晦澀,卻還在風囊之上。
修煉【風囊】時,借著教祖仙人所傳【招雲祈雨真符】,二法共參,紀緣第一次就能領悟神通,並參悟出應用於此世的祭煉之法。
這次,紀緣雖獲【翻天印】祭煉之法與大道真符,卻根本無法直接參悟明晰,隻覺玄妙莫測,磅礴如大道。
也沒有憑此將真符種入神魂,練就神通。
“憑祈雨獲得那道微妙氣機相助,我能解悟出新的法寶祭煉之法,已是慶幸。神通可而遇不可求,不可強求。”紀緣暗自感歎。
或許,煉製翻天印時,若能再度召來道韻,才可借此再度證悟神通了。
但揣摩【翻天印】祭煉之術,紀緣心頭苦澀:“好家夥,以靈寶為材?這等無上至寶,我現在上何處去尋?”
翻天印作為神話至寶,威震諸仙,名傳萬古;此物一出,遮天蔽日,自是威力無窮。
但按祭煉之法,最基礎的材料,就得一截鴻蒙開辟時,落在首陽山之內的先天靈寶‘首陽神銅’。
以先天靈寶‘首陽神銅’為材,神火煉質,成就法印。
光有這靈寶‘首陽神銅’還遠不夠。
還要修煉禁法真符,汲取山嶽之靈,才是此寶能鎮壓一切,碾碎萬物之根本。
靈寶先天混成,本就是稀世無上之珍,一遭出世,縱然道妙境大能強者,都得爭的頭破血流。
“還是先將翻天印真符參悟透徹,再琢磨以銅鐵為材,練個殘次品也就差不多夠我用了。”紀緣隻能如此打算了。
憑他現在的層次,就算獲得靈寶奇珍,也保不住,更彆說修煉至寶了。
“紀真人!”正在此時,觀外,傳來張瓊的聲音。
“進來吧,莫非有消息了嗎?”
張瓊走入殿中,麵露慚愧之色:“紀真人,我這幾日,專門派人搜閱卷宗,又專門問了官府之中,管理諸郡兵籍之主簿。”
“與‘紀平’同名者有五人,按真人所說,與您兄長年歲相仿者,也確也有一人…”
話音未落,紀緣騰的站起,一把將他手攥住,滿目緊張:“他在何處?現在怎樣?”
“因其勇悍魁梧,勇冠三軍,屢功升鎮糧督,半年前,殷老太尉領軍出征,與越國交戰,其一去未回;想來…想來應是…”
張瓊見紀緣麵色僵住,不敢再說了,躬身道:“請真人節哀!”
“我沒事…”紀緣搖頭,強壓下心頭一切情緒。
“那我便先退下了,真人何時歸山,還望通傳一聲。”張瓊再次躬身告退。
“多謝張老兄了,大恩不言謝。”
待張瓊走後,紀緣才獨自一人,在孤寂大殿之中,默然矗立良久。
幼年記憶裡,對兄長記憶不多。
隻記得,兄長身軀很魁梧,比門框還高許多,按現在估計,應該足有**尺來高。
隻記得他濃眉大眼,手如蒲扇,老喜歡把自己提起來放在手中,讓自己直接站在他的手掌上。
那時候,兄長是十裡八鄉最有名的壯漢子,為人善良,卻無人敢惹他。
“我兄長確實魁梧,但嫂嫂曾說,他老實巴交,秉性怯懦,怎麼會勇冠三軍呢,一定不是他。”
“還升任什麼鎮糧督的官兒,以他性格,早回來四處炫耀,提拔嫂嫂和我了…定然不是他…”紀緣心下暗自搖頭。
明明記憶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