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岩石峽,紀緣直接折返往昆吾山祖庭而去;沿途出肇嶽嶺花了數天功夫,又尋了幾株常見藥草。
現在數百年、千年內的靈藥,對紀緣而言,功效聊勝於無。
法力一旦過了百年,法力的質稍微變化一絲;再想快速增功,僅憑常見的千年靈藥,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要想一次性增功數十年、乃至百年。
必須得較為罕見的千年靈藥,或者數千年、乃至萬年藥齡的寶藥奇珍才行。
恰好離恨域出現秘境,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不過身上揣著許多的靈藥靈材,還有珍貴法材金犀角,紀緣必須先回山門一趟,將這些物件兒處理掉。
轉眼,半月之後。
昆吾山,玄微祖壇。
紀緣風塵仆仆,禦風飛回了內門騰海峰。
“靈寶師叔,你到哪兒去的?”騰海宮前,玉亓童子見他風塵仆仆,很是好奇。
“去了肇嶽嶺一趟。”
紀緣目光望向四周,騰海宮附近,少了許多修士氣機,空蕩蕩一片。
不禁疑惑:“靈妙師姐她們呢?”
“師父她們半年前去大荒之中,斬殺妖獸煉法了。”玉亓盎然說道。
妖獸實力強悍,天生神通,一般的內門靈峰法脈,根本不敢貿然前往大荒之中,更彆提斬殺妖獸了。
也就是她師父靈妙真人實力強悍,道術精深,才敢帶著騰海峰中弟子前往大荒,斬殺妖獸。
這充分表明她們騰海峰之強大!
玉亓盎然說著,卻並未在紀緣臉上見到什麼驚歎的表情。
她不禁意外。
“什麼!師叔,你…你…”玉亓驚訝看著紀緣。
玉亓注意到紀緣身上法力氣機變化。
“嗯?我怎麼了?”紀緣打量自己身上,很是不解。
“你的法力,難道你之前隱藏修為法力了?”玉亓愈看,愈發驚愕。
她記得,之前紀緣剛來騰海峰時,法力還遠不及她,尚不過二十年法力。
而今這一趟出去半年多。
再回來,突然就法力氣機高深莫測。
給玉亓的感覺,就像是麵對師父靈妙真人的感覺一樣。
短短半年,就算走狗屎運撿到萬年靈藥,也不可能法力提升如此之快。
再想起初見靈寶師叔時,他抬手間,神風席卷,搬運萬斤鐵爐,那駭人常景,以及那處變不驚的心境。
也是,中州道院天才修士,怎麼可能才區區二十年法力?
要知道,能從各地外院來的修士,都非同一般,實力足矣打穿整個道院無敵,才會被破格舉薦來祖壇,實力地位與真傳種子等同。
這也是一開始,玉亓就從未小看過紀緣的原因。
二十年法力,怎麼可能有如此能耐!
以往中州來的修士,哪個不是五百年以上法力!
甚至還有外院天才,生怕法力不夠,來祖壇被小看,借寶物壓製災劫,強行將法力拔至千年,才敢來祖壇。
這靈寶師叔,一定是用某種秘術隱匿了修為!以此規避師父給他指派任務!
難怪身為內門天驕的靈明師叔都會認識他!
玉亓如此想到。
“隱藏修為?嗯…”紀緣回過神,順勢點了點頭,不然確實不好解釋。
果然!他隱藏了修為,玉亓眼中閃過恍然。
他為何現在突然露出真正修為?難道想趁師父不在,占據騰海峰的氣運靈脈!
我該怎麼辦?
以靈寶師叔的實力,我肯定不是他的對手。
根本反抗不了半點!
玉亓麵色變幻,一時間陰晴不定起來。
“玉亓…”
“玉亓,你怎麼了?”紀緣拍了拍呆滯的玉亓肩膀,嚇得她渾身一抖。
玉亓回神,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試探說:“師叔,你回來,是要進騰海宮嘛?”
騰海宮是騰海峰核心;曆代居住騰海的真傳種子修行之處,不屬於最頂尖的七十二脈,卻也位列昆吾山三百六十靈脈之一。
得之,可得玄微教氣數加身,事事順遂,修行一日千裡。
如果靈寶師叔要進騰海宮。
那就隻能先假裝順服,好好侍奉他,滿足他!等師父回來,再伺機偷襲背刺!
我玉亓一身傲骨,絕不會屈服在你的淫威之下!
師父回來,你就死定了!
玉亓死死盯著紀緣。
紀緣沒想到玉亓童兒小腦袋轉瞬間想了一大串。
但玉亓童兒的戒備之色,他還是能感受到的。
趕緊搖頭說:“騰海宮是靈妙師姐的修行之處,我進去乾什麼?”
“我本打算直接回無憂岩的,來這裡是想找你打聽打聽,怎麼將一些靈物法材交易出去…”
玉亓半信半疑,心頭微鬆口氣。
“師叔,你想換些什麼物件,有的書籍、法術、靈材,咱們騰海峰也有的。”
騰海峰作為法脈之一,有三百多修士,這些年不斷積累功德,也是從教中兌出了不少的法術傳承、還有自己的靈藥園培養靈藥。
會比從教中兌換法術傳承、知識典籍更便宜些。
但也是要用功德或者靈物法材來換的。
“我有一頭獨角金犀屍體,六株千年靈藥、**百年靈藥三十二株,你覺得能換多少東西?”
“什麼!獨角金犀!”玉亓瞪大了眼睛。
“你確定是獨角金犀?還有千年靈藥六株?”
見紀緣點頭,玉亓不敢置信:“你自己斬殺的?”
“我擱肇嶽大荒撿的。”紀緣輕笑。
玉亓根本不信半點。
獨角金犀,天生土屬性神通;性情暴躁,能操禦數百裡山石;等閒修士能從其手中逃命都值得吹噓了。
要斬殺這種妖獸,往往得一峰數百修士,提前布置軍陣埋伏,才能斬殺。
就是她師父靈妙真人,要單獨斬殺金犀,都不能說穩的能拿下。
撿?這種異獸,上哪兒去撿。
見她不信,紀緣直接將袖中的寶囊交給她。
玉亓接過一看,心頭愕然,囊中確實收著金犀屍體,還有一捆靈藥,猶如雜草擺放。
“師叔,你真厲害!”玉亓眼神帶著敬畏之色。
“唉?那金犀角呢?”
“這兒呢。”紀緣將金犀角從劍袋裡抽了出來。
看著靈光暗淡的尺許金犀角,玉亓跳腳歎息:“師叔,你怎麼能用劍袋裝!劍袋有兵刃殺氣,與靈物相衝,這角必須用設了禁製的玉匣裝。”
“你看這靈氣都泄光了,難怪我都沒察覺你將它帶在身上,唉…”
“還有那些靈藥,都得用木匣裝,不能損其木氣,你這不是割豬草喂豬啊,你還用草梗給捆成一捆…”
“哪有你這樣粗暴的,真…真是暴殄天物啊!!”
玉亓無語,紀緣這樣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靈草捆成一捆,像割的一把喂豬草。
最無語的是劍袋裝金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