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茨威格所著的《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一樣,它所表述的是一個女孩純粹甚至虔誠的單戀,而不是一個偷窺狂、跟蹤狂的自述。
秋月誠雖然不能理解椎名真希就因為他一次無意間的善舉就產生如此虔誠的單戀,但多少能明白她內心的感受。
他明白,但不能理解,不僅是對椎名真希的單戀,也對她的行為。
如果他理解了,那他這輩子算是有了,真就擺不脫這些非正常女性了。
現在,秋月誠隻期望椎名真希能好好克製住自己,不對他做些太過火的事吧。
……
“呐呐,班長君~”
在老師收完試卷走後,仍站在講台上,陷入沉思的秋月誠,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柔的呼喚。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去,看見是一位留著栗色短發,樣貌稱得上可愛,個子小小的少女,正笑嘻嘻地盯著自己。
記得……是叫澤田裡美來著?
“在發什麼呆呢?”
“沒事。”
秋月誠搖了搖頭,暫且壓下內心的種種想法。
現在想再多也是沒用的,他現在太過於被動了,隻能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觀察觀察椎名真希的情況。
“啊哈哈,很少見班長君走神呢,是在想什麼事嗎?”
“沒事,就是在想剛剛試卷上的題目,感覺好像有點不對。”
秋月誠沒什麼交談的興趣,於是很敷衍地想糊弄過去。
“噢~”
澤田裡美了然地點了點頭,笑道:“我還以為班長君是在想著那家夥的事呢。”
“那家夥?”
秋月誠聞言,不免有些疑惑,本來想離開教室去上個廁所的念頭,瞬間被壓下,連帶著要邁開的腳步都跟著停住。
“就是在說椎名啦。”
澤田裡美側著臉,對著教室最後排的位置,努了努嘴,說道:“剛剛班長君在收試卷的時候,椎名不是抬頭看你了嗎?不覺得很可怕麼?又陰沉又怪異的。”
“呃……並沒有這樣的感覺。”
秋月誠搖頭否認,緊接著又說道:“陰沉、怪異這一點,或許是有吧,我不否認。但椎名同學並不可怕,她學習成績很好,而且也不沒有和班上的同學有過爭執,一直安安靜靜地做著自己的事,怎麼會可怕呢?”
本來還臉上帶笑的澤田裡美,頓時一愣,顯然是沒想到秋月誠會這麼說。
不過,她很快調整好表情,重新笑了起來,並用理解了一切的語氣說道:“班長君還真是個溫柔的人呢。”
是啊。
多麼溫柔的一個人。
除了秋月誠以外,班上的人全都不待見椎名真希,想方設法地排擠她、孤立她,背地裡甚至還暗戳戳地整蠱她。
隻不過這樣的做法,僅有一次,因為椎名真希在濕漉漉的回到教室後,就被秋月誠發現。
那時,他直接警告了班內的人,不要借著開玩笑的名義,去欺負彆人,如果再有下次,他將直接通過學生會上報學校進行徹查。
自那以後,她們倒真是收斂了,隻會暗戳戳搞一些不明顯的針對。
因為椎名真希的不聲張,一直默默忍受,外加秋月誠每天在校要兼顧的事很多,他還真沒發現,同班同學對椎名真希的隱形霸淩。
椎名真希之所以會喜歡上秋月誠,自然不單單是因為他一次無意間的善意舉動。
她喜歡的,是唯一會把她當作普通人看待,不歧視、排擠、孤立她的秋月誠;
是在發現她被欺負,立即就站了出來,為她打抱不平,怒斥著所有人的秋月誠;
是兼顧著溫柔與強大,像是神明一樣,和自己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秋月誠;
她是秋月誠的忠實信徒,虔誠而狂熱,不管多久,都將會如此這般的單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