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腦子裡的雜念確實也被清空了,心無旁騖地繼續提升吧!
宿舍突然響起電話鈴聲。
舍友們齊刷刷看向李顏,李顏也自覺地走到電話前,略帶一點緊張地接通。
“找403宿舍,門口有信件,名字亂七八糟的,隻留了這個電話,你們看誰過來吧。”
保安大叔的聲音,難道是……稿費?!
李顏應了一聲,樂嗬嗬掛斷電話,麵對舍友們狐疑的眼神,他瀟灑一笑:
“我知道你們在想什麼,不是她。”
“什麼她不她的,誰?”林恒看向其他人,一臉的疑惑。
我去,竟然自己踩了個這麼幼稚的陷阱,李顏擺擺手,也不說啥,一溜煙出了宿舍。
“學生證。”
李顏乖巧交出。
保安大叔打量了好幾眼,表情複雜地把一疊厚厚的信封推到窗口。
這……這麼多?
“簽收一下吧。”保安大叔那開開合合的嘴巴,分明寫著無儘的好奇。
這些信封上寄件人一欄,寫的全是各大雜誌報刊社的地址,這能是啥?
一封兩封說是稿費也就認了,這麼多封,給一個初一的娃娃?名字還沒一個一樣的?
那個郭啟文堆積在這邊一個月的量也沒這麼高啊。
李顏粗略數了一下,十三個信封,當初投了二十三個紙質稿子,這命中率有點猛。
邏輯:才過去兩周,遠一點的、級彆高的、稿子多的雜誌報刊說不定還沒審稿,也有可能還有些信在路上。
嗯,總而言之,就是還能更猛。
李顏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先找個沒人的地方拆開信封看看。
對於這群舍友來說,倒不是露不露財的問題,這稿費充其量幾百塊,算不得什麼。
但是寫作這件事比較敏感,尤其是時事熱點討論這種,他又不是評論員,被知道是一個初中生在發表言論,並不算是好事。
寫作需要自由,而被人知道自己寫作的具體內容,這種自由很容易消失。
既然電話第一時間讓自己接到了,那就順應天意吧。
一封封拆開,絕大部分都是新北本地報刊的稿費單,不然也不會這麼快。
高級點的給了一百多稿費,小報刊給個二三十,大概算了算,應該有個六百多的稿費。
“這玩意兒還真給我刊發了?”
投給了新北晚報的一篇時評,李顏嚴肅地表達了對新北汙水治理的不滿,由此延伸到對城市治理的種種批判。
圖一樂的,寫得太激進了,雖然控製了情緒,但屬實下藥下猛了。
這特麼都給上?
或許是滿足了某些比較喜歡針砭時弊的人群胃口?但他同時又在南國日報寫了一篇情真意切的強國文。
從賑災、奧運等等談起,講民族自信,講大國形象……
其實這兩篇文本身不矛盾,所謂愛之深責之切,但現在公開是同一個人的文字,怕不是一頂“兩頭倒”的帽子就給扣上了。
公知、五毛、小粉紅……表達意見的場地,永遠不缺帽子。
這時候再加一個初一學生的身份,李顏不敢想。
況且他還有會死人的推理、“傷風敗俗”的愛情、一點都不正統的網文要寫呢。
他並不想自己有任何一個寫作身份被限定。
我有一百多個筆名。——魯迅
“到了時機合適再公開吧,地址也不能填學校了。”
一些文章太成熟,一些文章又激進,不同文風差異還巨大無比,真暴露了,怕是“文曲星下凡”的美譽還沒起來,就先陷入自證漩渦了。
比起相信李顏全能到不同文風都可以肆意駕馭,大家應該更願意相信他背後有好幾個槍手。
“以後再裝逼吧……”
他輕歎一聲,一下子多了十幾個筆名要養,也是有意思,接下來寫完一篇文,還得考慮哪個筆名合適點。
明明都是自己,整得跟寵幸一樣。
但不管咋說,白花花的銀子真是令人心曠神怡。
自己剛剛苦於不夠興奮缺少動力,升格了精力,結果這動力馬上就來了。
甭管多宏偉的理想,人呐,還是需要一點庸俗的刺激啊。
求首訂!
人呐,還是需要一點庸……不庸俗,俺就是喜歡白花花的銀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