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必。都是兄弟。”
李山看到娜娜一幅冷麵孔,便說道:“娜娜。你也敬咱哥一杯。”
娜娜敷衍地敬過李峰。
李山:“哥。要說你跟她還是同行呢。對吧,娜娜?”
李峰:“是嗎?此話怎講?”
李山:“娜娜是在香巢公司的模特隊。”
“啊。這樣說來還真是同行呢。”
娜娜敷衍道:“都是公司與公司之間的競爭,與我們沒有太大的關係。”
李峰:“我們時代可比不上他們香巢,單說實力與影響力,那都差著一大截呢。”
娜娜自傲地撇了撇嘴,“你們時代與我們公司的差距,單拚一個設計大賽,是遠遠不夠的。要想追上我們,還需要狠狠地搏殺許多年。”
李峰點頭附和道:“是的是的。”
“搏殺什麼,感覺怪慘的。還是公平競爭比較好。”李山不在意地舉起酒杯,“來。哥。咱倆好好喝一杯。”
李峰以茶代酒,“好。乾了!”
李山還是意猶未儘。“哥。今晚去我家吧。咱們哥倆好好敘敘舊。”
李峰看了娜娜一眼,“不了。改天吧。以後有的是時間。我那邊還在繼續呢。”
李山:“那好。哥。咱們保持聯係。”
李峰向大家道了謝,回到公司的飯局。
這邊的苗小禾看到大家都表過了態,便也站起身來,“我也說幾句。咱們公司可是到了關鍵時刻。每個崗位上的人都是關鍵人物,千萬不可掉以輕心啊。”她的話外音直指林子。對於林子的自傲,她也是一向反感。但在隊裡,林子還是能夠敬重她的。所以,有些話她不用說得太直白。
鄭強:“是的。我們設計部也是任務艱巨,壓力山大。”
肖敏銳:“這次成功需要大家的齊心努力。我們的目標是,拿下這張王牌。”他轉臉對鄭強道:“參加決賽的服裝必須儘快設計出來,每一款都要出彩。每一個人的尺寸務必精準。杜絕任何隱患和意外,保證決賽的順利成功。陳總。比賽服裝的製作還是由你們部門專人負責。要隨時修改訂正。還有就是模特隊的所有人員,這段時間的訓練也不能放鬆。苗總,您的隊伍可是關鍵啊。模特兒隊有這樣優異成績,您功不可沒。接下來的比賽,還要繼續爭取,讓她們儘可能地超長發揮。”
苗小禾站起身來。作為時代的藝術總監,一手把模特兒隊伍打造成遠近聞名的優秀團隊,使今天的時代進入決賽,她已然很是欣慰。
“各位領導。我不敢在這裡說大話。但是,我可以保證,我們時代的模特兒們,一定會全力以赴地去努力,把大賽順利成功地進行到底,不辜負公司領導的厚愛與期望。”說到最後一句時,她把目光移到了林子的身上。對於林子與肖總的關係,她心知肚明。作為局外人,不便過問。但對於林子的多日缺席,她心中有怨。隻是不便當著眾人的麵講出來。畢竟是要給肖總留這個麵子。況且,以她對林子的了解,就這一個眼神,便已足夠。
林子原本想借理想集團代言的晃子推諉,但看到苗總那堅決的態度,和那個包含指責的眼神,便知趣地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在時代,她隻對這位苗總敬畏三分。
林子正要起身向苗總敬酒,以表這些天來缺席的歉意。此時看到劉嚴來電,便急忙出了包間。
“林子。我彆墅的房門鑰匙在你那兒吧?”按照慣例,劉嚴進家門前必須要把彆墅鑰匙藏在車座底下。剛剛把車開進車庫,準備下車時,才發現鑰匙不見了蹤影。他立刻想到走時匆忙,鑰匙一定是被林子帶走了。
林子想了想,“走時是我鎖的門,那大概是順手裝到包裡了吧。”她也不敢確定。
劉嚴:“就是走得太著急了。”
林子:“等我到包裡翻翻看。”
劉嚴:“不用翻,一定是在你那裡。你還在雨林酒店嗎?我這就過去拿。”
一向謹慎的劉嚴絕不可能把家門留給他人。況且,那上麵還有保險櫃的鑰匙呢。
他的保險櫃裡不僅放著重要的文件和現金,還存放著新近購買的一顆價值連城的鑽石。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冒這個險,讓這一切脫離他的掌控。
林子收起電話回到酒桌前,裝作無意地翻了一下包。果然,裡麵有一串不屬於自己的鑰匙。
那是一串帶有玉盤點綴,配以咖色長穗的鑰匙串。兩把鑰匙,一把敦實厚重,用於彆墅大門。另一把略小些,卻也鐵壁銅鑄,紋齒精密。應該是管控重要物件的,比如保險箱。再看看這顆玉盤,有紅酒杯底座般大。半壁乳白,被咖色浸染。那線條濃綢流暢,像傾斜而至的咖啡,綿延纏繞。似融似伴,各色清晰,又與長穗交相呼應,煞有韻味。
林子看罷,將包合上。心中隻有慌亂,無意欣賞。她知道以肖敏銳對她的了解,可以斷定這不是她的物件。而劉嚴來取鑰匙的事,又萬萬不能被他發現。
“怎麼,有事嗎?”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樣子,肖敏銳問了一句。
“沒有。”
肖敏銳看出她的不安,便盯著她不放。
林子忙解釋道:“電話是我母親打來的。她說想我了,想來看看我。可是現在公司要迎接大賽,恐怕會很忙。我沒有時間陪她。”
肖敏銳:“也是。要不,就等忙過這陣子她再來。那樣你可以好好陪陪她。”
林子裝作聽話的樣子,“嗯。我一會兒就這樣跟她說。”
肖敏銳:“這段時間公司會全力以赴地迎接大賽,你要做好準備。”
“嗯。”林子心慌意亂地在心裡估算著劉嚴到來的時間。以劉嚴開車的速度,和他家到此地的距離,他應該即刻就能到達。
如果裝作出去回電話,既不能拿著一串鑰匙,更不能拎著包。那樣必然會引起肖敏銳的注意和懷疑。那麼,怎樣才能把這串鑰匙送出去呢?
這時的苗小禾覺得有必要直接提醒林子,便說:“林子。你那邊的事情都辦完了嗎?明天隊裡就要布置任務了,你的責任重大啊。”
林子:“苗總,理想集團的事基本上結束了。如果有後緒工作,他們會再通知我的。”
苗小禾:“這樣就好。”
林子:“苗總。我敬您一杯。謝謝您這些年對我的培養和教育。”
苗小禾:“這些與你自己的努力分不開。”
肖敏銳對身邊的陳述全道:“你們生產部這季的生產任務完成得差不多了,正好抽出專人,為大賽服務。”
陳述全:“嗯。我會安排好的。”
林子用紙巾拭了一下嘴角。她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必須儘快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但是,腦子裡亂轟轟的,沒有主意。
她的手禁不住又悄悄地伸進包裡,去拿那串鑰匙。
“你怎麼了?”看到她總擺弄那個包,肖敏銳問道。
“我看一下手機,好像有電話來。”她放棄了拿鑰匙的行動,隻好把手機拿了出來。
“哎呀!”她把手機放到桌上時,靈機一動,故意把酒杯碰翻。
酒水濺到了肖敏銳的身上。她知道肖敏銳最受不了這樣的事。
“對不起,我”她滿含歉意地看著他。
“沒事。”肖敏銳說著站起身來,離開包間就往洗手間走。
林子看著時機已到,立刻行動起來。
她拿上鑰匙,離開了包間。心想,屋裡的人們肯定都以為,她也一同去了洗手間。
但她隻是站在門口,一直等到肖敏銳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儘頭,這才快速向酒店大門奔去。
遠遠地,便看到劉嚴在酒店門前抬級而上。
林子緊跑幾步迎上前去,將劉嚴堵在了門外。
“真是太匆忙了,怎麼就把它放到我的包裡的呢。”林子解釋說。
劉嚴色迷迷地看著她的臉,笑了笑,“著急忙慌嘛。可以理解。你們還都在這裡呢?”其實,他知道這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路上也想著讓林子避開熟人耳目。沒想到林子這麼準點地來到他的麵前。這又讓他感覺林子是另有隱情。
林子急於讓他離開,便說:“是的。都在拚酒呢。您也來湊個熱鬨吧?”
“都有誰在啊,讓我見識見識。”他故意打著哈哈道。
“肖總和公司高管們,個個酒量不菲。已經罰了我好幾杯了。”她強調了那些人的大酒量,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果然,劉嚴聽了直擺手,道:“那我可不行。家裡人還等著我吃飯呢。我就先走了。你們儘興吧。”
這正中林子下懷。“好吧。您慢走。注意安全。”
看到劉嚴的車離開,她長長地舒了口氣。暗自慶幸自己的機敏。肖敏銳離開得正是時候。時間估算得也恰巧合適。下次萬不能這般忙中出錯了。
她這樣想著,輕鬆地轉身走進旋轉門,卻不知正與肖敏銳犀利的目光相撞。
肖敏銳:“你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