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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敏銳和陳述全站在病房門口,他們意外的感覺是相同的,但內心的感受卻完全不同。
肖敏銳萬萬沒有想到,吳佳玉救助的病人,竟然是他大學時的戀人。那時,年少輕狂的他並未發現韓雅菊的過人之美。他隨意地與她戀愛,又以極為平常的方式結束了那一切。也從沒有想過這事對她的一生會有怎樣的影響。今天的重逢,讓他驚訝的另一種感覺,是發現她的變化很大。沒有了少女天真的青澀,卻增添了女人獨有的韻味。使她原本的清純,升華到靚麗的高度。他責問自己,當初為什麼那麼不懂珍惜。時隔多年,以這種方式相見,他不敢與緣分連在一起。當然,一切都已成為過去。如今隻剩下同學間那份無法忘記的友情。
肖敏銳乾咳了兩聲,走上前來。
“你你不是韓雅菊嗎?!老同學,還記得我嗎?我是肖敏銳啊。”他拿出一副純友誼的表情,迎上前去。
韓雅菊遲疑了一下,也伸出手來。“肖敏銳,怎麼是你?真是太意外了”看到肖敏銳的第一眼,她心裡那根沉睡的神經受到了巨大的震顫。這時她才發現,與肖敏銳的曾經就像一把琴上的弦。雖然彈過失戀的斷曲,沉寂多年以後,還能被無形的傷感再次撥響。隻是,那琴聲不再優美,而滿是失落的過往。
算來與他已經十五年沒有見麵了。現在的肖敏銳不再浮躁輕狂,成熟穩健代替了那一切。他顯得比原先更加有魅力。但韓雅菊心裡清楚,他的成熟也不乏在善於掩飾的功底之上。
肖敏銳握住她的手,“不是太意外,是太大的巧合。”
“是啊。”韓雅菊說著,眼睛卻朝陳述全望去。
此刻的陳述全必須用驚愕萬分來形容。這一夜,他為之擔憂、牽掛、瘋狂的人,竟然出現在這裡。看著麵色蒼白的韓雅菊,他有著強烈地發泄內心愛憐的欲望。但他不能,不能讓任何人看出他們之間的隱情。他咬緊牙關,遏製住那份將要迸發的激情。他害怕稍有不慎,便會無法控製地張開雙臂,撲向韓雅菊,將她緊緊地擁抱在懷裡。他怕一旦開口,便會說出這一夜對她的百般牽掛,萬般擔憂。這需要太大的控製力。他更不知道應該用怎樣的表情、怎樣的姿態,來將他們這樣的“邂逅”進行下去。
“陳述全,你怎麼了。快過來看看咱們的老同學呀。”肖敏銳激動地向他提出了邀請。
調整好了心態,陳述全挪動起僵直的身子。
“啊。你、你怎麼在這裡?”他走上前來,握住她的手。稍稍用了一下力,表示了他這一夜痛苦的心情。
“我昨天不小心摔壞了杯子,把手傷著了。”韓雅菊盯著陳述全,把心中的渴望傳送到他的眼眸裡。
“嚴重嗎?”陳述全看著她手上的繃帶,問。
“血管斷了,昨晚做了縫合手術。現在應該沒有問題了。”韓雅菊把神情表現得儘量輕鬆。
不知原由的吳佳玉接話道:“怎麼沒有問題,血管斷了,流了那麼多的血,人都昏迷了。看看這臉色,就知道有多嚴重。韓姐,你可得好好補養身體呢。”
“對,對。”陳述全心疼不已。“吳秘書,真是要謝謝你了。你把她送去急救,又看護這一夜。真是的。這本來應該是我做的事。”他怕再這樣說下去,他們的關係就會暴露,便連忙止住了。
吳佳玉:“陳總,不用謝我。還是您半夜送錢過來的呢。要感謝也應該感謝你們呢。”
陳述全也是萬萬沒想到,那麼不情願地送錢過來,竟然是為了救韓雅菊。這讓他感慨萬千。
人啊,不論什麼時候一定要多做好事!
這時,該到韓雅菊解開疑問了。“你們怎麼到這裡來了?”
肖敏銳:“忘記介紹了。這位是我的愛人郭靜晨。”他說著,站到妻子的身邊。
韓雅菊這才仔細打量肖敏銳的妻子。這麼多年來,她時常想起肖敏銳,也曾經想象過肖敏銳妻子的模樣。今天終於看到了。她比想象的要好得多。雖然不是傾國傾城之容,卻也是靜雅美麗之貌。從外表來看,她與肖敏銳很般配。但她明白,肖敏銳的內在不能與這女子的修養相提並論。想到他那樣多的采花經曆,又為這女人感到惋惜。再看看老實而幾乎有些怯懦的陳述全,覺得還是他更值得信任和依賴。
肖敏銳:“咱們老同學真是有緣分啊。這麼吧,你們重病在身,也沒法去飯店慶祝。陳述全,你就跑一趟,買些營養品來,表達一下我們老同學的心意。”
“好。你們稍等,我這就去買。”陳述全此刻困意全無,他精神抖擻地轉身便往門外走。
“謝謝。不要,快回來!”韓雅菊試圖阻止。
肖敏銳跟出門外,又加上一句:“再買束花。”
陳述全警惕地看了肖敏銳一眼,高度質疑他這一舉動的真實用意。
“怎麼?”
肖敏銳一本正經道:“老同學嘛,送束花表示慰問,有什麼不妥的?”
陳述全不滿地提醒道:“妥。就是彆節外生枝。”他甩下這句話就往外走。到了樓下,他覺得有必要把這件事通知謝警官。
“謝警官。你好。關於我昨晚報警的事,現在跟你彙報一下。我的朋友找到了,就在醫院裡。而且就是昨晚那位被我們救助的人。”
“是嘛?!這麼巧。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們正要安排人去做這件事呢。”
“她現在一切正常。我們可以解決這件事情。就不麻煩你們了。”
謝警官:“那我們現在過去辦一下手續。這兩件事就結了。”
“請等一等。”聽到謝警官要來,陳述全有些擔心。“謝警官。昨晚我在她家報警的事,能不能不讓其他人知道?這裡的關係很複雜。我不想節外生枝。”
謝警官:“好。我知道了。但是,你最好儘快了斷那件事情。為她,也為了你自己。”
這邊郭靜晨笑著對韓雅菊道:“讓他們去吧。你們同學之間,這樣做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麼多年沒有見麵,能在這裡遇見,真的是要講緣分的呢。”
從門外回來的肖敏銳接話道:“就是。同學不就是和兄弟姐妹一樣嗎。不用客氣。”說完,他偷偷瞟了妻子一眼。感覺她沒有起任何疑心,便又接著道:“韓雅菊。我們有多少年沒見麵了?讓我想想。”他低下頭去,像是很認真地樣子。
“整整十五年。”韓雅菊差一點脫口而出。但她咬住了牙,沒有開口。她知道過去的那段情感,肖敏銳早就忘卻了。現在提起來也毫無意義。“很久了。”她這樣敷衍了一句。
“是的。很久了。但是,我知道,你跟陳述全”他話說到此,卻停了下來。
韓雅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與陳述全有個約定,就是他們的關係不能讓任何人知道。肖敏銳這樣講,是他發覺了什麼嗎?
肖敏銳為妻子扶了扶靠背,又接著說:“你跟陳述全應該見過麵的。上次同學聚會我沒有參加,他可是參加了的。否則,畢業這些年,我們也還是能見上一麵的。”
肖敏銳沒有發現韓雅菊的驚慌,他隻是在想根本就想不起來的過去,就像他想不起那麼多曾經的戀人一樣。
人啊,記憶中隻會挑傷害過自己,或者是自己恨過的人。而深愛自己的人往往會被遺忘。他想不起來這話是在哪裡看到過。
“你這些年過得還好嗎?現在哪裡高就?”他問。
韓雅菊:“還好。我在銀行工作。”她轉過臉來,這才發覺吳佳玉已經趴在她的床邊睡著了。“你看她,昨晚守了我一夜,這是太疲勞了。”
肖敏銳:“讓她睡吧。昨晚,原本她已經回去了。因為不放心你,就又跑回來。”他愛憐地看了吳佳玉一眼。轉臉道:“看你傷成這樣,通知你家人了嗎?”
“不,不用。陳述全”她想說陳述全會照顧她的,可這話是不能說的。
肖敏銳聽到這話,雙眼注視著她,似乎覺察到了什麼。
“我、我是說,讓陳述全幫我打電話。你就好好照顧你愛人吧。”
“這沒什麼。舉手之勞。”肖敏銳覺得韓雅菊不願意他與其家人有所接觸,一定是因為對過去的事還耿耿於懷。想到這兒,便順從地:“那好吧。等陳述全來,讓他聯係。”
郭靜晨看著這樣的美女,禁不住問道:“你們大學期間,就沒有男女同學談戀愛的嗎?我們班有好幾對,但最後結婚的隻有一對。”
肖敏銳佯裝不懂,“我們班好象沒有吧?畢業以後,我除了身邊這幾位哥們兒外,很少與其他同學聯係。特彆是女同學,就更沒有來往了。”他故意強調說。“再過些年,恐怕走在路上都認不出來了呢。”
郭靜晨:“是的。有時間還是應該好好聚聚的。大學的時光是美好的。那裡的生活一輩子也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