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再等等。”顧光明滿麵紅光,“再說,我們還沒有房子呢。”
秦麗:“你們是想出去單過啊?這樣也好。年輕人就想要自由的生活。我支持。不過,現在的房價漲得夠快。要買就趕緊買。”
“是的。應該儘快買。錢我們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顧家父母也讚同地說。早在這之前,他們二人已經看過了許多房子。隻是沒有中意的。
“說實話,這段時間我們也看了不少地方,感覺沒有什麼特彆好的房子。”
顧光明:“我們也看了不少,隻有福園的房子好。高層,電梯。采光好,精裝修,特彆漂亮。”
秦麗:“是的。聽說那裡的房子質量最好。你們什麼時候去看,叫上我替你們把關砍價。”
“這一點,你姨媽最善長了。”當姐姐的這樣認為。
顧光明:“行。姨媽,我們約好了明天下午三點看房,您跟我們一起去吧。”
“行。我明天一定去。就這麼定了。”
看到一家人酒足飯飽,二位年輕人去廚房收拾碗筷。秦麗將姐姐拉到一旁,談起借錢的事來。
當姐姐的知道妹妹是個有經營頭腦的人,所以二話不說,便把錢借給了她。
秦麗臨走,又對顧光明道:“光明。明天我等你電話啊。”
從顧家出來,吳佳玉覺得自己和原先不一樣了。在這座城市裡,她是一個有家、有親人的人了。再看看手上那枚鑽戒閃著奢華的光芒,她心情舒暢,幸福感油然而生。
顧光明也是一樣。看著吳佳玉美麗的臉龐,愉悅滿滿。趁著這份激動,他帶上吳佳玉又去了金店。
“喜歡什麼就拿吧。”他說。
吳佳玉挑了一條帶有鑽石吊墜的白金項鏈,一塊和田玉玉雕掛件,還有一副帶有玫瑰花的黃金手鏈。這幾樣東西就刷了顧光明十幾萬。她偷偷看了顧光明一眼。發覺他並沒有勉強的表情出現,便在心裡再次確定,他是愛她的。這樣一來,把個吳佳玉美得心花怒放。想到自己即將步入豪門,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就覺得像是在夢裡一樣。當然,她知道,顧家雖不能算是大富豪,但小土豪也是土豪。她這樣在心裡炫耀道。
鄭強晚上半夜三更才回到家,他裝作酩酊大醉的樣子,躲過了一劫。
第二天是周六,他不上班。所以,吃過早飯,就躲進書房裡。就因為那張存單,他知道妻子不會就此罷休。追究起來他難以抵擋。
但是,今天的秦麗一反常態,對借錢的事隻字不提。這更讓他感到惴惴不安。難道她是表麵上故意裝作不在意,而暗中在加緊調查?欲擒故縱。這是現在女人對付男人慣用的手段。他覺得這般的風平浪靜絕非正常,甚至比起暴跳如雷更加可怕。
要在平常,秦麗早飯過後,便匆匆去美容院了。但此刻,她在屋子裡轉來轉去,就是不走。
鄭強不敢問,隻能在那裡忐忑不安,心神不寧。
“鄭強,你出來一下。”聽到秦麗這一聲吼叫,鄭強汗毛豎了起來。
“你躲在書房裡乾什麼?”
鄭強:“我在看書。在自己家裡怎麼叫躲呢?”
“我問你,家裡的錢還有多少在外麵沒有拿回來的?”對付鄭強,秦麗有她特殊的手段。她知道,自己在憤怒的時候,就像一隻饑餓的狂獅。而往往那種怒吼帶有太大的虛張性,缺少應有的震懾力。所以今天她選擇不吵鬨。以往的經驗告訴她,車輪戰才是勝利的法定。他可以在看似風平浪靜的情形下,將對手的防禦、抵抗,乃至意誌輾壓得粉碎。從而達到她想要的目的。
“沒有啊。就這五十八萬。我今天就去給他要回來。”鄭強鎮定下來回答道。
“希望天黑之前能聽到你這樣的消息。”秦麗不無諷刺地說。
“我儘量催。”昨天已經約好了買家下午看房,他希望今天就能把錢收回來。
“外麵有女人了吧?也可以一起帶回來。”
鄭強:“彆瞎說。”
“如果沒有,怎麼會說不出借錢人的名字呢?”秦麗冷冷地說。
“我還能就沒有個朋友了嗎,就不能幫朋友一下嗎?”鄭強爭辯道。
“你有,為什麼不說出來?”
“我不說出來也是有原因的。反正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秦麗覺得即使有事,沒有抓到事實,他也不會承認。所以不想在這裡與他浪費時間。不過提醒他是必要的。關鍵是今後的日子,她要把大部分時間放在他身上了。
雖然從姐姐那裡借到了錢,但她並沒有告訴他。這樣才好迫使他把錢趕緊拿回來。
“需不需要我跟你一起去拿錢啊?”秦麗試探地問。
“不用。你忙你的吧。”鄭強感覺到她的懷疑,故作鎮定地回答。
秦麗還是一副神情淡然的樣子。她語氣平穩地說道:“如果可以,也把你外麵的女人一起拿回來。我知道,她不一定有我漂亮,但一定比我年輕。咱們來個和平相處。1、3、5,她陪你睡,2、4、6,我陪你。這算是我們的值日表。公平吧?對了,誰值日的那天,誰負責做飯和打掃衛生。星期天我們倆就抓鬮。您看我這樣安排,是不是避免了您在外偷偷摸摸,提心吊膽的困擾?”她改用了“您”的稱呼,來諷刺鄭強,使他更加地心虛。“另外,咱們仨掙的錢要放在一起,由我負責統一管理。一切生活用度按需支配。本著多掙多花,少掙少花的原則。這樣比較公平合理。對了,兒子要回來過假期了。她比兒子大多少?要是大的不多,咱們還可以在家裡演一出現代版的‘雷雨’,一定很刺激。”
鄭強坐不住了。“好了。秦麗。你就彆在這裡惡心我了。你跟我這麼多年了,還不了解我嗎?我有你想像得這麼不堪嗎?”
“了解你?我現在連我自己都不了解我自己了。人是會變的。隻是時間問題。”她依舊慢聲細語。
鄭強還想爭辯,這時郝形勢打來電話。
“鄭總。你辦公室的壞門鎖,我找人來換了。你現在能過來一下嗎?”
“好的。我現在就過去。”為了擺脫眼前的困境,他急忙脫身。
“今天是周未,你要去哪裡?”
他將手機往她麵前一亮,“你看,是郝形勢叫人去給我修辦公室的門鎖。”
秦麗瞟了手機屏幕一眼。“去吧。告訴他一定要修好,免得您跟女人親熱的時候,被人誤闖進來,弄得大家都尷尬。”
鄭強沒有反駁,逃也似地離開了家。他知道,與秦麗的這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才剛剛開始。接下來的日子裡,他一刻也彆想安生。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儘快把房子轉出去,把錢拿回來。
門鎖很快就換好了。
鄭強:“你今天值班嗎?”
郝形勢:“不。我今天休息。在家突然想起你這裡的門鎖沒修,這才叫人趕緊過來的。”
鄭強:“那你回去吧,這裡沒事了。”
郝形勢:“我回去也沒事。正好生產部也在加班,我去那邊看看。”吳桂花不在家,他也覺得悶得慌。
“那中午一起出去吃飯吧?”鄭強心想,他還不知道今天這一個電話,將他從水深火熱之中解救出來。真是應該好好感謝他的。
郝形勢:“算了。我中午要去看我的一個老鄉。改天吧。”
送走了郝形勢,鄭強的心情還是難以平靜。房子的事不解決,接下來的日子就不得安生。他腦子很亂,又無所事事。便一個人在屋裡打開電腦,欣賞著那些時裝秀,以緩解心中的愁苦。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沒等到中介公司的人來電話,他便去了新房。
聽楊容美說過,林子已經離開了本市,房子也掛到了中介。所以他不必擔心與她相遇。
自從想儘快把這房子賣出去,他從中介那裡也拿了把鑰匙裝在身上。現在,他打開房門,站在屋子中央,看著那些精美的裝飾,從心裡喜歡這房子的布局。如果有一個能令他傾心一生的紅顏知己,在他成功喜悅的時候,在他感情失落的時候,在他鬱悶苦惱的時候,在這裡與她共敘衷腸,共度良宵,那是多麼浪漫而美好的事啊!但反過來,他又不願意這樣。他是個喜歡簡單生活的人。那樣會有一份牽掛,一份愁緒裝在心頭。他感到那樣又將是另外一種煩惱。人啊,就是這樣患得患失。一生在舍與得中徘徊、彷徨。而到最後,還是要一個人走進墳墓。既然如此,何不以一種輕鬆的方式度過此生呢?想到這兒,他再一次痛恨起自己的這一衝動來。
眼看著時間已到,他便撥通中介的電話。
“鄭先生,您好!您已經在房子裡等著了?太好了。看房的人已經來了,我這就把他們帶過去。”
掛上電話,鄭強推開房門,想在走廊上迎接買主的到來。卻沒想到一眼與郝形勢相撞。
“鄭總。你怎麼在這兒?!這房子”
鄭強楞了一下,“這麼巧,你來這兒乾嘛?”他並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話。
郝形勢:“我有個老鄉在這裡乾保安,我過來看看他。”他又伸頭看了看鄭強身後的屋子。“這裡是誰家”
沒等他說完,隻見鄭強睜大了驚恐的眼睛,一把按住他的肩膀。
郝形勢不知所以然地看了看他這瞬間的變化,也隨著他的目光轉過身去。
隻見中介服務員帶著顧光明和吳佳玉向他們走來,而秦麗目光如炬,首當其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