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雅菊:“我開玩笑的。你們彆當真。我要真的去,也能帶幾位姐妹一起去的。”
肖敏銳:“這就更應該關照了。”
鄭強:“行。我心裡有數。”
郝形勢:“看看。心裡有數。什麼數,又是變現的數。”
鄭強:“你這人就是一俗人。”
陳述全:“人疲勞的時候,應該去找個安靜的地方放鬆一下。”
鄭強:“還是咱們的陳總說到點子上了。好了,這事我來安排。”他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想,何組長是那裡的老顧客,跟秦麗好得像閨蜜一般。韓雅菊是無法與她們為伍的。況且,何珍珠把韓雅菊已經定位在情敵的位置上。要是這樣遇見在一起,誰知道會出什麼亂子。這事隻能說說而已。
不諳世事的郝形勢卻當了真,“鄭總,這事就交給你了。如果不辦,或者不辦好,我首先不答應。肖總和陳總也都不會答應你的。”
“好好。我會辦好的。會讓你們滿意的。”
說話間,馮主任以及時代公司的幾位同事也坐到了桌前。
“聽說今天還有咱們公司出的節目啊?”馮主任道。
郝形勢:“是嗎?我怎麼不知道啊。”
馮主任:“這事得問苗總。她怎麼沒來呢?”
肖敏銳:“她帶隊去參加車展了。她們今天的節目取消了。”
鄭強:“好像還有另外一個節目吧?”說著,他的眼睛便轉向肖敏銳。
肖敏銳:“是的。我作為證婚人,一會兒是要上台祝詞的。”
馮主任:“一定很精彩。”
郝形勢:“我們拭目以待。”看到今天這麼多有故事的人聚在一起,他想:要麼不會有意外事件發生,要麼又一次需要自己兩肋插刀。至此,他不露聲色地做好了充分地思想準備。
“我看咱們的韓同學要是做模特兒,一點也不比公司那些美女差。你們說是不是啊?”他問鄭強道。
鄭強:“是的。我看也成。不過讓韓同學做模特兒太屈才了。肖敏銳,你說呢?”
“是的。”的確,拋開韓雅菊的年齡,單看她的氣質與外貌,做模特兒確實夠格。如果摒棄前嫌,做自己的情人倒更合適。想到此,他不禁又多看了韓雅菊一眼。而這一眼又恰好被突然而至的妻子郭靜晨準確地捕捉到。
“各位帥哥好啊!”秦麗拉著郭靜晨,突然出現在大家麵前。
“你你怎麼來了。”肖敏銳吃驚地站起身來。
秦麗:“怎麼,我們不能來嗎?”
肖敏銳:“當然”他不知道郭靜晨此刻出現在這種場合,是何原因。
秦麗:“鄭強,我讓你通知弟兄們來喝喜酒的時候,每人帶夫人來。你是怎麼通知的?”
鄭強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把這事忘得乾乾的。怪我。怪我。”
“你忘,我可沒忘。什麼也不能指望你。你靠邊。”秦麗說著,將鄭強趕走,讓郭靜晨緊挨肖敏銳的身邊坐下來。
“好好。我靠邊。”鄭強連挪了兩個座位。
肖敏銳看到妻子在身邊,心裡想,幸好於楠不在場。否則,她一定會感覺到尷尬。但介於韓雅菊還在身邊,又覺得狀況不容樂觀。
肖敏銳:“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的同學韓雅菊。你們見過的。”
“是的。我們曾經還是病友呢。您好。您身體恢複得怎麼樣?”郭靜晨首先招呼道。
此刻,看到韓雅菊坐在肖敏銳的身邊,她心中略有不快。前些時候她聽到了有關丈夫與林子的緋聞。也因為林子的離開而告一斷落。現在,這樣一位美女的頻繁出現,應該不會與丈夫沒有一點瓜葛。此刻,她覺得秦麗那樣千方百計勸她來這裡,一定是在提醒她的注意。但她是個懂得分寸的人,在任何場合都會給男人留足麵子。
韓雅菊急忙回應:“郭醫生,您好。我已經完全好了。您的身體也好吧?”
郭靜晨:“我隻是累了些。休息一下就好了。”
韓雅菊:“您工作忙,是要注意休息的。”
郝形勢:“我來隆重介紹一下,我們鄭總的夫人秦美麗。”
“您好。我叫秦麗。”秦麗衝著韓雅菊笑笑。心想,難怪何珍珠那麼不放心陳述全。這等美女能讓人放心嗎?她不露聲色地瞟了自己丈夫一眼,像是要刺探一下他的內心。
還好。鄭強遠遠地坐在那裡,跟馮主任閒聊著。表麵上根本沒有在意這邊的美人。
秦麗有了一絲的輕鬆,又把目光轉到陳述全身上。覺得也沒有什麼可疑。
“您好。”韓雅菊微笑著點點頭,算是對她的回應。
秦麗:“郝部長,你怎麼能給人亂改名子呢。”
郝形勢:“因為你是美女,所以才這樣介紹的。感覺沒錯呀。”
鄭強插言道:“韓雅菊是在銀行工作。”
秦麗:“好啊。銀行工作好啊。”
郝形勢低聲道:“接下來就要說她的美容院了。”
果然,秦麗接著道:“我是開美容院的。主要項目是美白營養護理,還有整容”她看到郝形勢在捂嘴,便止住了。是的,誰都能看得出來,韓雅菊的臉是不需要任何修整的。“我真是職業病,見人就介紹。像您這樣的美女,是不需要這些的。”
韓雅菊:“哪裡。我也可以去做做護理的。有時間也帶我的同事去做。”
秦麗:“那可太好了。謝謝你。這是我的明片。”
“到時候給你打折,包你滿意。”郝形勢搶先說出她想要說出的下文。
在坐的一片笑聲。
秦麗:“你們不要笑話我啊。我這職業病說明我這個人十分敬業。”
肖敏銳:“嗯。我讚成。不管到哪裡,心裡裝著自己的事業。這一點是值得我們好好學習呢。”
秦麗:“肖總。我自己已經找到台階下來了,你就彆再把我又抬上去了。”
她說笑著,坐到了鄭強的身邊。從這個角度再看過去,對麵的韓雅菊更是氣質非凡。這讓秦麗剛剛平靜的心又有了些慌亂。這樣有氣質的美女,哪個男人能夠坐懷不亂。她偷偷觀察了一下,覺得眼前這些人個個神情都不自然。就連郝形勢似乎都在刻意偽裝那顆蠢蠢騷動的心。
總聽何珍珠懷疑陳述全跟這個女人有關係,現在看來,麵前這些人都不能輕易相信。於是,她的神經便高度緊張起來。
秦麗衝著鄭強低聲試探道:“我看這位美女,到你們公司做你的專職模特兒還不錯。”
鄭強知道她的疑心病正式啟動。“人家是銀行職員。”
秦麗酸酸地:“銀行職員還有業餘時間吧。靠著你們掙點外塊應該很方便。”
鄭強:“我不需要。你看這裡誰需要,你就推銷給誰。”
秦麗覺得這樣的事一定要先下手,把他心裡的邪念扼殺在搖籃之中。
“我看郝形勢裝作很需要的樣子。是在為誰擋箭呢。”
鄭強:“你來喝酒就行了,管那麼多乾什麼。”
秦麗緊追不放。“好。我不管。那我問你,為什麼不在安排好的包間裡坐,跑到這裡來湊熱鬨?”
“我”鄭強頓時語塞。
“我什麼我?”秦麗覺得抓住了事情的要害。
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鄭強站起身來。“各位,我去包間坐了。失陪了。”
“什麼意思,把我們就這樣甩了。也不看看,這裡都是你的同學。你怎麼能失陪呢?”郝形勢的手恰恰指在了韓雅菊的身上。
鄭強眼睛直直地瞪著他,恨不能把他那根手指頭折斷。
郝形勢:“在這裡怎麼了。肖敏銳也是被安排在包間的,不也來這裡坐了嗎?就你高貴,必須去包間。”
肖敏銳眼看著郝形勢把火引到了自己身上,忙解釋道:“我是因為公司還有事,隻能在這裡待一會兒。等到我發表完證婚詞就走。所以,沒有必要到包間裡去打擾。”
郝形勢:“所以啊。既然來了,就坐在這裡吧。這兒也沒有人吃了你。怕什麼。”
鄭強無奈地重新坐下來,“我誰也不怕,就怕你。”
秦麗也覺得這樣離開太不禮貌,便說:“就是。你也不能冷落了這麼多好朋友。就在這裡坐著吧。親戚那邊不缺你。”
郝形勢不滿地:“覺得自己很重要,不過是個小姨夫。這種關係還不如同學關係親密呢。”
鄭強怕他又說出不妥的話來,忙站起來。“來,你辛苦了。我先敬你一杯。大家再一起來乾杯!”
郝形勢放下酒杯道:“我不辛苦。你還是給肖總滿上,潤潤嗓子吧。他可是要上台瀟灑一回的。”
秦麗討了個沒趣,便轉向陳述全。“陳總,何姐怎麼沒來?”其實她早已經聯係了何珍珠,也確定了她不能到場的原因。
陳述全:“來了的。她家裡有點事,又去忙那邊了。”
“都彆乾坐著,來吃點瓜子。”郝形勢在每個人麵前放了些瓜子和糖果。
坐在那裡的陳述全看著郝形勢蹩腳的表現,覺得他很可能把戲演砸。
秦麗看到陳述全呆坐在那裡,一言不發,便繼續道:“陳總怎麼不說話,在醞釀什麼精彩台詞嗎?”
陳述全擺擺手,“沒有,沒有。在聽你們說呢。”
肖敏銳從一進來就發現陳述全的悶悶不樂。雖然他平時也沉默寡言,但他隱隱地感覺那不光是精神的事,似乎身體上也出了問題。
有時間讓他去做個檢查。他心裡這樣想。
在歡快喜慶的音樂聲中,婚宴如期舉行。
肖敏銳發表完證婚詞便匆匆離開了酒店。
郭靜晨很想隨他一起離開,但秦麗的盛情無法推辭,便安心留了下來。
大廳裡的人們酒意正酣,推杯換盞,聊天敘舊,一片熱鬨的景象。
韓雅菊吃得不多,便覺已飽,起身去了洗手間。今天麵對往日的同班男友,她的心情並不舒暢。看到肖敏銳的風流倜儻,鄭強的春風得意,郝形勢的純樸豁達,陳述全的憂鬱沉悶,她感到那麼地陌生。唯有感歎時光,不僅可以改變人的容顏,也在磨煉人的思想。不管怎樣,過去的永遠成為了過去,包括她與陳述全的情感。生活告訴她,現實是最真實的告白。不要對現實充滿任何幻想。她過去對肖敏銳是這樣,現在對陳述全也是如此。所以,她覺得自己選擇與陳述全斷絕關係,與李廣牽手是非常正確的決定。
從洗手間出來,她接到了李廣打來的電話。
“您是要來接我嗎?好的。我等著。”知道李廣要來接她,韓雅菊也不想過早地回到酒桌,便在長長的走廊上漫步,欣賞著那一幅幅不知何方人士的字畫。
看著韓雅菊離開了桌子,陳述全也坐不住了。因為這些天的鬱悶,他今天破例喝了不少的酒。肖敏銳匆匆退席而去,鄭強陪著秦麗去應酬到來的親戚。隻有其他人還意猶未儘地說著閒話。他搖晃著站起身來,被郝形勢拉住。
“老兄,喝多了吧。”
陳述全搖搖頭。“還行。我去一下”他指了指洗手間的方向。
“慢點。”郝形勢知道他離開的用意,便默默地目送著。
拐進長長的走廊,陳述全一眼便看到韓雅菊的身影。
“小菊,我想跟你談談。”陳述全臉色蒼白,腹部又開始隱隱作痛。他覺得那是心在滴血。
韓雅菊平靜地望著他。“請不要再談我們之間的事了。畢竟我也有了自己的愛人。如果我們再繼續下去,對雙方以及身邊的親人,都是一種傷害。當然,這之前我感謝你對我的幫助和厚愛。現在,我們都回到自己的生活中。把錯誤的過去糾正過來。我們還是好同學,好朋友,不好嗎?”
看到韓雅菊說這些話時,那樣地平靜淡然,陳述全明白了。自己再一廂情願也無濟於事。他想到了那樣一句話,自己釀的苦酒隻能自己喝。
“好吧。那你多多保重。”陳述全伸出手去,準備與過去告彆。
“你也是。多多保重。”韓雅菊握住他的手。
陳述全就著酒勁,一把將她擁入懷中。
韓雅菊驚慌失措,正要掙紮。
郝形勢慌慌張張地飛奔過來,將他們強行分開。“對不起。”他顧不上解釋,不由分說地將陳述全推進洗手間。
就在韓雅菊莫名其妙地望著那扇搖曳的木門時,猛然間,看見何珍珠警覺地出現在走廊的儘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