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窗戶大開著,此時一陣冷風從窗戶裡灌進來。
原本應該在這裡等他的人不見了。
戚懷刑的神色有些木然,他咬了咬後槽牙,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自己心裡在想什麼。
他大步跨出門,抓住一個行色匆匆的醫生便質問:“這裡的人呢?”
醫生原本非常不耐煩,一抬頭看見他暴戾的眉眼,嚇得有些支支吾吾:“我們今天一早就沒看見這位患者,以為你,你已經把她接走了。”
戚懷刑鬆開了手,一向雷厲風行的他現在居然顯得有些無措。
醫院冰冷的燈光撒在他身上,深邃眉骨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他卻唯獨沒有看見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她去哪裡了。
洪水一樣的恐慌湧上來,戚懷刑覺得有些窒息,他微微晃了晃頭,想把腦子裡那些黑暗的想法全都趕出去。
醫院門口,司機被他關車門的聲音嚇了大跳,他沒看見宋小姐,隻見戚懷刑沉默地上了車。
“去宋家。”
司機原本的睡意一瞬間散去,他不敢問發生了什麼,一踩油門連忙往宋家去。
車裡的氣氛冰冷得像結了冰,戚懷刑偏頭看著外麵閃過的街景,忽然回想起昨天他來找她的情形。
她窩在被窩裡,乖得一反常態。
戚懷刑低下頭,捏了捏眉心。
他寧願這一切都是他假想出來的,不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宋家。
戚懷刑踏進宋家的時候,這裡非常冷清。
他心裡不好的預感再次放大,但他實在不願意相信。
宋父拿著報紙從房間裡走出來,他看了一眼戚懷刑,想起那天女兒囑咐他的話。
戚懷刑看見宋父,像溺水時抓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她在哪?”
宋父合上手裡的報紙,摘下金絲眼鏡:“秋秋?她不在醫院嗎?”
縱橫商界多年,宋父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減當年。
戚懷刑站在宋家大廳的中央,聞言他輕輕歎息了一聲,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卻像個被拋棄的流浪狗。
他沒有回宋父的話,轉身很平穩地走出去了。隻有宋父看見他被門框磕的那一下,戚懷刑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絕望的氣場。
宋父雖然不知道女兒為什麼要這麼做,但他一直不太放心這個準女婿,如果秋秋不想嫁,他自然是同意的。
戚懷刑走出去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這麼大的s灘他竟然有種無處可去的感覺。
她不要他了。
凶惡的狼犬被馴化之後,他的主人卻把他拋棄了。
戚懷刑扯了扯領口,呼吸都有些不穩,他喘息了片刻,對下屬招了招手。
他一定會把她找出來。
然後永遠關起來。
……
s灘的私人咖啡館。
宋斬秋出門非常謹慎,她一邊關注著戚懷刑的動向,一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她和陸傑生約了在這裡見麵。
咖啡館裡除了她們二人以外空空蕩蕩。
陸傑生皮笑肉不笑,看著眼前壓低帽簷的女人。
宋斬秋四下看了看才摘下帽子,她今天化了淡妝,氣色看起來沒有那麼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