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斬秋就這樣軟趴趴地倒在他懷裡,像一隻睡著的貓被揪住後頸肉拎起來。
戚懷刑的心懸起一瞬,他攬住她的腰,抖著手探了探她的鼻息。
還活著。
戚懷刑垂下眼,眼底有冷光閃過。他麵容冷漠,又驀然笑了,那笑裡帶著諷刺和病態:”跑什麼呢?最後還不是落到我手裡……”
宋斬秋的唇色慘白,眼下也有淡淡的青黑。
晦暗不明的地下車庫裡,他把女人攬進懷裡,粗糲的指節劃過她光滑的皮膚。
不在他身邊,就把自己養得一點氣血都沒有了。
原本好好的,為什麼要變成現在這樣呢。
她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就是為了逃開他嗎?
自己難道就算一個玩具?玩膩了就丟開?
戚懷刑微微俯下身,勾起她的腿彎,把人打橫抱了起來。
車庫的大門已經有人拉開了,戚懷刑抱著她上了自己的車。
司機眼觀鼻,鼻觀心,半句話也不敢說,頭都不敢亂轉一下。
戚懷刑偏頭和他說了個地點,司機眼珠子提溜一轉,老老實實應下了。
車開出這個空無一人的街區,躲在家裡看熱鬨的那群人才悄悄打開門,左右鄰議論起來。
……
戚懷刑沒有帶她回陸家。
天公不作美,陰氣沉沉的天轉而下起淅瀝的小雨。
戚懷刑脫下外套,黑色的風衣把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細碎的雨像霧一樣蒙上他的頭發,進室內的時候,他的頭發尖尖正滴著水。
係統看著這一幕,真不知道怎麼形容它此刻的心情。
從人類茫茫的字典裡找出一個詞,隻有“複雜”。
因為戚懷刑的好感度又在波動了。
跌到負十又漲到十,又跌回去,最後穩定在零。
係統忙查看了一下後台,“幫助目標任務感悟生命之珍貴”這個任務仍然顯示沒有完成。
戚懷刑把她帶回了從前他的“家”——那個地下賭場。
這裡已經沒有吵鬨的人群了,那些生意他早已停掉。
往內螺旋前進,那個充斥著血腥味的堪比屠宰場的“家”,已經被他清掃得很乾淨。
鋪上了白色的地毯,刷了暖色的牆壁,大而柔軟的床,這像是專門為她準備的地方。
戚懷刑把她在床上放下,柔軟的羽被和不知墊了幾層的床墊,幾乎讓她整個人陷進去,像陷進一團棉花裡。
暖黃的燈光下,她的麵色依舊難看,以往明豔的眉目和唇色,現下失去血色,唇色甚至有些發暗。
暖融融的地毯裡,戚懷刑忽然拖出一段鏈子,冰冷的鐵鏈上都纏著絨布,銬著手腕的地方也包了一層又一層。
通風扇轉了起來,從外透進的冷風一縷縷,衝散了地下的緊閉。
戚懷刑把她妥帖安置好,從發尖滴落的水珠順著眉骨滑過深邃的眼眶。
他沒有離開,拿起那張報紙,坐到一旁的軟沙發上。
哪怕已經過了這麼久,再看一眼這幾個大字,他還是忍不住噴薄欲發的怒氣。
係統擔心地喊了一聲:“宿主,戚懷刑的好感度變成負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