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再昌認為“夫科舉者,國家取士之大道也。師者既未由此途顯達,其學識焉能無闕?若使之教人,恐誤人子弟,貽害無窮。”
楊承德反駁:“科舉雖為取士之途,然非才學之全部。世間博學多才之士,豈儘由科舉而出?”
“有如管仲者,未嘗登科第,而能輔齊桓公以霸諸侯。”
“有如諸葛亮者,躬耕南陽,未嘗預科舉之事,而能三分天下,運籌帷幄之中。”
“此皆古之聖賢,未以科舉為累,而能立不朽之業。”
“今之師者,雖未中舉,未必無其才學?”
“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
“有如孔子者,周遊列國,未嘗一日得誌於諸侯,而能刪述六經,垂教萬世。此等聖賢,豈以科舉為榮辱?”
“師者,縱未登科第,若能循循善誘,發人深省,豈非良師?”
“師者之尊,不在於科舉之成敗,而在於其才學之深淺、品德之高下也。”
郭再昌聞言,怔愣很久,旋即給楊承德遞過茶碗。
“楊承德之言,發人深省,再昌受教。”
傍晚,主母側院
今日禮儀課已授完,秀雲送走了許姑姑。
楊玄兮癱坐在榻上,手上不停掐算。
秀雲奉上一盞熱茶:“小姐,夫人在前廳設宴給二爺和再昌公子接風。”
“您歇好了,我們還要梳洗一下去參見晚宴。”
楊玄兮長歎一口氣,這侯府的嫡小姐比她這玄門大能還要累上幾分。
晚宴間,楊玄兮頻頻看向楊承德。
楊承德誤以為是小妹對自己的孺慕之情,頻頻對楊玄兮回以微笑。
侯夫人慈愛地看著自己的一雙兒女,笑出了聲。
有血緣就是不一樣,玄兮承德僅僅隻見了一麵,感情就這樣要好了。
楊玄兮全然不知母親與兄長此刻的所思所想。
隻是一下午而已,楊承德眉間隱約有黑氣顯現。
換命鬼已經動手了。
不出幾日,她這二哥哥就要變成鬼哥哥了。
月掛東籬夜色如織。
楊玄兮悄悄鑽進楊承德的院子。
她同默娘把郭再昌的行李翻了一個遍,沒有找到任何符紙、法器,甚至連蠱蟲都沒有。
楊玄兮挫敗的癱坐在地,這換命鬼,不用任何媒介,乾換嗎?
能換走嗎?
“默娘我們走吧,什麼都沒有,還是回去從長計議”。
“觀二哥哥麵相,換命鬼應該已經動手了,到底用的什麼方法呢?”
“默娘,哎?怎麼不走啊?”
楊玄兮喊不應默娘,回身看去。
隻見默娘手中緊握一張泛黃紙,低聲啜泣。
楊玄兮湊過去,隻見那張紙上寫著。
“玉顏照花影,秋水共長情。相思何所寄,但願共朝暝。”
“這是顧郎的筆跡,是寫給我的。”默娘將紙緊緊貼在心口。
“我要把它帶回去。”默娘說完化作一縷煙鑽進鐲子。
楊玄兮怕被郭再昌察覺,本欲出口阻止。
終是不忍,隨她去吧。
楊玄兮剛走出門,一隻遒勁的手掌猛的搭上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