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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點他沒鬨不明白,他在法國的這些戲份,其實在國內也一樣可以拍,就是找家劇場,找個小公寓布置成法蘭西風情就行了,頂多就是事後在法國的大街上拍點素材,後期剪輯一下。
當初他在拍《插翅難逃》的時候,幾乎全部都是發生在香港的故事,結果全都在珠海拍,理由當然是節約開支。
當然戴斯傑非要在法國拍,除了不差錢,更多的還是一個文藝老青年的矯情和執拗。
戲很少,在法國停留的時間卻很長。一方麵在國內忙了幾個月的那些法國工作人員,好不容易回到家,當然是先休息;另一方麵協調場地之類的,也很麻煩,往往需要等。
戴斯傑雖然平時操著一口川普,但回到法國更像是回到了他的老家,畢竟他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五年。
剛到法國那會,因為工作人員放假,他還特地請了一個留學生作為翻譯和向導,帶著賀新在巴黎以及周邊轉轉。
都說巴黎是個很浪漫的城市,賀新也都曾聽周訊說她最喜歡的城市就是巴黎,但在他看來,無非是城市裡的老建築和旅遊景點多了一點罷了。
比如在電視上經常看到的埃菲爾鐵塔,盧浮宮,凱旋門,凡爾賽宮等等。旅遊的人很多,到處需要排隊,香榭麗舍大街上那些奢侈品店裡的商品價格貴的讓人咋舌。
尤其讓他最反感的就是這座城市很亂,小偷橫行,甚至還敢當街明搶。賀新自己就碰到過一次,要不是他反應快,一把抓住那個黑小子的手,自己兜裡的錢包可能就被偷了。
那黑小子被抓現行,非但不怕,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賀新氣不過,直接就讓留學生報警。結果留學生一副膽怯的樣子,還勸他算了。
一方麵是報警錄口供,這些事都很麻煩;另一方麵這些黑人小偷都是有團夥的,如果被他們盯上,那就更加麻煩,弄不好還有人身危險。
經過此事後,他對巴黎這座國際浪漫之都,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了。
就好象上輩子他有個鄰居非常喜歡青島,一直想去玩玩,結果終於去了之後回來,卻發誓以後再也不去那裡了。原來他和幾個一起去朋友在當地的KTV被人當豬頭給宰了,喝了幾杯味道古怪的東西居然是天價的雞尾酒,哪怕是後來報警,也不得不掏空所有人的口袋,拚拚湊湊,才得以脫身。
斷斷續續的拍攝期間,賀新還接受了兩家法國媒體的專訪,據說是等將來電影上映時的造勢宣傳做準備。
國慶節前,電影終於全部殺青,賀新一刻都不肯多待,趕緊回國。
盛海,虹橋機場。
雨淅淅的下著,幾乎與十幾個小時前在巴黎戴高樂機場登記時如出一轍,一樣灰暗的天空,一樣細雨纏綿。
程好在電話裡說,程爸爸的肝移植手術很成功,如果能夠安全渡過三個月到半年的排異期,困擾了程爸爸十幾年的病,基本就可以痊愈了。
所以她很感激現在簽約的這家影視公司的老板吳總,要不是吳總的活動,不會這麼快就有匹配是肝源;還有吳總介紹的那位國內頂尖專家,親自主刀,手術才非常順利。
為了不耽誤公司投拍的新戲拍攝,程爸爸還未出院,她就急急忙忙趕來盛海工作了。
賀新這次就是過來探班的,他沒有事先通知程好,甚至都沒有告訴她自己回國了,就是想製造一個很老土的驚喜效果。
同時,從程好在電話裡每次提到吳總時,那種由衷的感激……
當然做人就是應該知恩圖報,卻還是讓他有種莫名的危機感。
《澀女郎》前幾天剛剛開機,這段時間一直在莘莊的一個彆墅區拍攝,離虹橋機場很近。剛才攔出租車的時候,那出租車司機得知他要去的那個地址,臉色頓時很難看,排了幾個小時的隊,結果拉了個車費隻有三十塊都不到的客人,鬱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出租車到達彆墅區門口,就被保安攔住,得知賀新是找裡麵拍戲的劇組,非要他通知劇組的人出來接,否則不讓進。
賀新正要給程好電話,突然看見一個熟人拎著個馬夾袋往裡走。
“喂,小王!”
那胖乎乎的姑娘回頭看到他,頓時驚訝道:“新哥,你怎麼來了?哦,來給昆哥探班啊!”
小王是陳昆的助理,其實年紀比賀新還大點,隻是出於身份有彆,才一口一個新哥。其實在圈內這種等級觀念特彆嚴重。
比如在一個劇組,導演和製片人最大,然後是主演及幕後各個組的頭頭。這裡麵又分幾條線,演員方麵的等級鏈是主角、配角、特約、群眾演員;幕後則是各組的頭頭,然後助理,再到場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