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從一開始,李寧玉都在為男朋友劉林宗的失蹤感到焦慮,但束手無策。從五個人進入裘莊後,其他人都想著如何解除困境,隻有她仍在癡情地給劉林宗寫信;甚至當得知‘不抓出老鬼,誰也彆想走出裘莊’時,她仍舊沉迷在對男友的思念中,向顧小夢傾訴相思的痛苦!
這說明什麼?說明李寧玉這個人物儘管留學美國,擁有高等學曆,但骨子裡仍是一個傳統的中國舊時代女性,她的精神世界完全寄托在愛人身上,心理是極其脆弱的……”
老高顯然也看出了李兵兵今天的狀態有些不對頭,在拍攝重頭戲之前,還在不厭其煩的幫她把人物掰開了,細細分析。
李兵兵低著頭,手裡還夾著煙,一口一口的吸著,一直沒吭聲。
“你好好琢磨琢磨,什麼時候能拍了,你告訴我一聲。”老高給她留出了時間。
“嗯。”李兵兵輕輕應了一聲。
賀新這會兒正坐在小隔間裡看著剛剛拍的回放,從李兵兵進門到兩人的對話,這個鏡頭一共拍了五條,第一條李兵兵明顯放不開,第二條又有些用力過猛,後麵幾條大致都差不多,缺少變化,但勉強過得去。
看到老高進來,便問了一聲:“怎麼樣?”
“看起來還差點。”老高愁眉苦臉的搖搖頭。
賀新有點困乏的發了個哈欠,笑道:“慢慢來吧,不急!”
“嗯,她應該能演的好,就是還不能完全進入人物。”老高點點頭,但臉上還是多少有點鬱悶。
他是特彆反對演員中途請假去忙一些彆的事情,不能全神貫注,造成分心、情緒不能連貫。但沒辦法,李兵兵畢竟是公司的頭牌,平時需要她拋頭露麵的各種商演、活動很多。而且她的妹妹李雪又是公司的聯席總經理,親自出麵請假,他不能不放行。
“哎,阿新,你說都到這份上了,到底是搞還是不搞?”老高翻著劇本突然又道。
“……”
賀新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眼瞅著就要開拍了,居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老高也沒等他回答,繼續道:“一開始吧,我就想加上這樣一個情節,但是後來一琢磨難免有些俗套。可如果不搞的話,好象又不太合理……”
“算了,還是彆搞了,太露骨了審查不好辦。”
“這種情節電視劇裡多的是,隻要鏡頭含蓄一點,能夠表達出這個意思就可以了,能有什麼露骨的?”
老高搖搖頭,若有所思道:“徐導跟我交流過,武田對李寧玉應該是有好感的。男人都想征服出色的女人,因為有成就感。而武田恰恰是個背負家族恥辱,沒有成就感的人……他通過測量的方式來試探和摧毀李寧玉,如果按照正常邏輯的話,還是應該把事辦了。不過……”、
“不過什麼?”
老高略顯扭捏道:“不過用另外一種方式可能衝擊力更強,比如用手或者工具……”
“呀!”
賀新驚詫的看著他,難道武田要化身加藤(ying)不成?
老高接著忙道:“隻要有那麼一層意思就行。”
第(1/3)頁
第(2/3)頁
老高說的這個不是沒有道理,賀新上輩子看過一部叫《暴君》的美劇,其中就有這麼一個情節,兒子結婚,老爸不放心檢查一下,畫麵傳遞出來的屈辱感爆棚。
“那……這個你得跟她說呀。”賀新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單純從故事情節來考慮,加入這個元素,就象老高說的那樣,衝擊力更強,更能表現出人物各自所代表的特質。
他現在強烈懷疑原版中是不是也有這麼一個情節,不然後麵在露台上吃飯的那場戲,李兵兵不可能反應那麼大。
拍當然可以拍,本來電影拍攝的時候就是一個積累素材的過程,最後展現的觀眾可能隻是所有拍攝素材的四分之一、五分之一甚至更少。
高群叔出去跟李兵兵一說,李兵兵倒是沒啥大驚小怪,演員嘛,就是要挑戰各種表演的難度,再說又不是《色戒》那種打真軍,隻要把效果演出來就行。
老高出去後沒再進來,跟燈光和攝影師在外麵搗鼓。彆看老高拍了那麼多電視劇,電影處女作《東京審判》還拿了華表獎的最佳導演獎,那更多的是題材取勝,就跟這次小明哥二度拿到金雞獎是一個道理。
在技術方麵老高還是很欠缺的,畢竟半路出家嘛。這次徐客帶過來的燈光大佬和攝影師蔡崇輝的手藝讓他大開眼界,平時在片場很注意聽取兩人的意見。
俗話說: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香港的電影人雖說多少總會帶點優越感,但兩地合作這麼多年了,他們也親眼目睹了大陸的飛速發展,並不是每個人都象大眼張那般不識時務,阿輝他們至少在表麵上還是挺尊敬老高的。
過了一會兒李兵兵推門進來,看到賀新正悠哉悠哉坐在導演椅上烘著取暖器,不由撇嘴道:“你倒是舒服,我在外麵都冷死了。”
“那還不是因為等你!怎麼樣,能拍了麼?早點拍完,早點收工啊。”
話雖怎麼說,但他還是起身把舒服的導演椅讓給對方,自己則隨意坐在設備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