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年輕的嘴裡不停的碎碎念念，但沒有影響手裡的照相機“哢嚓，哢嚓”不停。
“喂喂喂，師傅，快拍，兩人抱了，範兵兵跟賀新摟在一起了……”
“你煩不煩啊！”旁邊另外一個中年狗仔終於忍受不了，罵了一聲。
兩個照相機的鏡頭對準他們不停的按下快門，直到幾方人馬分彆各自上車，兩人這才放下手裡照相機，長長的送了一口氣。
“師傅，咱們跟不跟？”年輕狗仔扭頭問道。
中年狗仔白了徒弟一眼，沒聲氣道：“又不是上了一輛車，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還跟個屁啊！”
說著，摸出煙來點了一根，美美的吸了一口，眯著眼睛，手指搭大腿上不停的敲打，像是在盤算什麼。
年輕狗仔則翻看著一張張剛才偷拍的照片，還美滋滋道：“光線暗了點，但人的臉都拍的很清楚。哎，師傅，這回總算摸到了大魚，這個月的獎金肯定少不了！”
“獎金？切，那你說獎金能有多少？”中年狗仔哼了一聲道。
年輕狗仔沉吟道：“就憑咱倆今天晚上拍到的這些照片，獎金最起碼得有個五六千吧？”
“五六千你就滿足了？”
“啊？獎金還能更多啊！”年輕狗仔一臉驚喜道。
一門心思就是獎金，什麼都不懂，到底還是年輕啊！
中年狗仔暗暗感歎了一聲，打定主意的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把煙頭扔出窗外，回頭朝徒弟認真道：“這些照片我們不交公司了。”
“不交……啊，師傅，你的意思是咱們自個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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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狗仔先是一愣，但他也不傻，畢竟在這行混的，有些套路還是清楚的，但他還是有些擔心道：“那……那師傅，萬一被公司發現怎麼辦？”
他剛剛畢業不久，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留在京城，他實在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怎麼可能發現，隻要你不說我不說，公司怎麼可能知道？就當咱們跟平時一樣，一無所獲唄！再說了，就算被發現還能怎麼著？咱們能拍到說明咱們有本事，老板心裡清楚的很。他韓濱江以前就沒少乾這種事，要不然他能自立門戶？成立了風行工作室？自個兒當老板？”
中年狗仔先是不屑，說到最後明顯有些憤憤不平。他跟公司老板韓濱江以前都是光線旗下《大明星周刊》的記者。他是眼瞅著人家韓濱江一步步上來，最後辭職單乾。
他當初就是衝著韓濱江開出來的價錢高，也跟著一起辭職出來的。但由同事轉換為老板和員工的雇傭關係，他心裡一直也挺不服氣的。
這大概就是大部分人的通病，看著跟自己差不多的人突然掙了大錢，有了大出息，自己反倒還為他打工，自然而然會有這種酸葡萄心理。同時還不服氣人家混的比自己好，往往把兩人之間的落差歸咎於對方運氣好，而自己運氣差。
見年輕的狗仔還在猶豫，中年狗仔不耐煩道：“瞧你這點出息，前怕狼後怕虎！我跟你說，你想留在京城掙大錢，就得敢豁得出去！現在京城的房價這麼高，就靠公司的這點工資獎金，恐怕一輩子都買不起一套像樣的房子，難道你想一輩子住在唐家嶺那種鬼地方不成？”
說著，又比劃出兩根手指頭，蠱惑道：“如果咱們運氣夠好，單單範兵兵跟賀新的照片最起碼能賣到這個數！”
“兩萬？”
“呸，寒磣誰呢？二十萬！”
年輕狗仔一聽，呼吸頓時變的粗重，猶豫片刻，終於點點頭道：“師傅，我聽您的！”
“這就對了嘛！”
中年狗仔終於露出了笑臉，從兜裡摸出手機，找到了一個號碼撥了過去，討價還價了半天，最終以十五萬成交。
雖然沒有之前師傅說的二十萬那麼誇張，但十五萬這個價格足夠讓年輕狗仔刷新三觀了。
“先說好，你五萬，我十萬。”
“那當然，師傅，都是您聯係的。”年輕狗仔忙道。
他沒想到單單今天一晚上的收入，就能頂得上他一年工資了，難怪師傅去年就在五環邊上買了新房子。
不得不說，如今新開發的五環邊的房子雖說遠了點，但對於他們這些北漂來說，那是一輩子的夢想。
不過他剛才聽師傅在電話裡跟對方講賣的就是範兵兵跟賀新的照片，不由道：“師傅，那另外的照片呢？”
“你傻啊，把其他的照片放出去，還有什麼轟動效應！”
“那您就不怕穿幫？”
“切，穿什麼幫？隻要照片放出去，達到轟動效應，網站的點擊率、關注度都全有，就算對方辟謠，又有什麼關係？放心吧，人家也不傻，隻要效果達成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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