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公子!天魔殿的宵小之輩,何在?!可敢一戰?!”
林逍遙身形挺拔如鬆,血色長發無風自動,帶著一股不羈的狂傲,舉手投足間儘顯捭闔之道,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凜然戰意。
他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功力,陡然間,一聲長嘯破空而出,宛如猛虎震嘯於幽穀,其聲之烈,竟令四周的林木為之顫抖,仿佛連風也為之卻步。
這嘯聲在山穀間反複激蕩,久久不息,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挑戰與戰意,直衝雲霄。
來戰!天魔殿的宵小之輩!
這是不僅是邀戰,更是赤裸裸的挑釁!
我就是要告訴你們,你們派出的人已經被我儘數斬殺,我現在就在這裡,等著你們前來一戰!
即分勝負,也決生死!
林逍遙的心裡自然很清楚,這般挑釁必然有著天大的麻煩,甚至是將自己完全置於死地了,畢竟之前陳友諒可是通過嘯聲給天魔殿之人傳遞信號,這山穀雖然方圓縱橫數十裡,比較大,但此值夜深人靜,無所乾擾,那些天魔殿的人定已聽到,現在正在往這裡快速趕來。
按照常理來說,此時最應該做的便是離開這裡,排除被包圍的危險,避其鋒芒,找個地方恢複療傷,之後再伺機出手,各個擊破才是上上之策,畢竟他到現在為止已經連戰三場,體力和精神等都消耗頗大,加之身上還受了不少傷,再與天魔殿之人決戰,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但!
林逍遙不能走,也決不會走!
因為現在的他,已經喚醒了體內的巫神血脈,一身實力和精氣神都已飆升到了巔峰狀態,一旦停歇下來,避而不戰,必然會讓體內的巫神血脈之力逐漸隱沒,心頭也勢必會有一種怯戰的念頭升起,如此一來,他之前的一切努力和渾身傷痕豈不是白費了?他的巫神血脈之力自是沒有了用武之地,而沒有了巫神血脈之力的支持,他便隻是個金丹境九重的小修士而已。
如此,他還不如自己死痛快一點!
再者,這更是唯一的機會,天魔殿之人雖然被陰陽二氣凝聚而成鎖鏈壓製,實力大跌,但有著時間限製,隻能維持到卯時,一旦超過卯時,便可恢複修為,到時候他隻有一個下場,必死無疑!而虞煙雨,便會落入妖公子手中,生不如死!
因此,宜將乘勢窮滅寇!
趁他病要他命!
林逍遙要用自己的巔峰之勢,給那些來這裡找麻煩的天魔殿之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當然,這一切都有一個大前提,那便是虞煙雨的意料準確無誤。
畢竟天魔殿的那幫人,可不是玄陽宗那些小嘍囉能夠相提並論的,他們存留下來的人修為最低都是元嬰境九重,甚至還有一名法相境三重強者,這種戰力,放在平日裡,怕是隨便一個都能讓他躲得遠遠的,不過現在,他們被陣法壓製,陰陽鎖鏈入體,能夠剩下多少實力可就要打一個大大的問號了。
若真如虞煙雨所料那般,他並不是沒有機會。
隻要能夠滅了這些家夥,保證虞煙雨的安全,再大的代價他都不會猶豫!
……
另一邊。
山洞內。
就在林逍遙的嘯聲傳出不久之後,虞煙雨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直緊繃的神經和懊悔的心,總算是鬆懈了一些,緩緩呼出一口幽蘭之氣。
“他沒事!”
“他還活著!”
虞煙雨顫抖地呢喃著,險些就要哭出來了。
自從林逍遙孤身走出山洞的那一刻開始,她便一直在擔心林逍遙的安危,生怕他一去入九泉,將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地扔在這裡。
他的修為那麼低,僅僅隻有金丹境九重,而對方不僅每一個人的修為都遠遠淩駕於他之上,而且人多勢眾,還有法相境高手,他饒是戰力再妖孽,擁有越境而戰的能力,也不可能與之抗衡的啊!
雙拳難敵四手的道理,多麼的明顯啊!
因此,自打林逍遙離去之後,虞煙雨便止不住的陷入了懊悔和自責之中,心想自己當時就應該無論如何都要將他留住,決不能放他一個人出去麵對那般強敵。
因為那無異於是放任林逍遙去活活送死啊!
可莫要說在那個時候了,即便是現在,她的狀態也差勁得很,林逍遙鐵了心要出去,她又如何能夠攔得住呢?
如此,她就更加自責和愧疚了。
無他,隻因為是她自己一定要來這個山穀的,所以才會將林逍遙拉進這萬分凶險之中,若非林逍遙來幫助自己取那七彩聖蓮,又如何會遭遇此等凶險?
單純善良的虞煙雨,直接將一切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覺得完全是自己害了林逍遙,對不起林逍遙,甚至她都有種若是林逍遙出了意外,她也不想活了的想法了。隻是她何曾想到,無論是玄陽宗之人還是天魔殿之人,都是衝著林逍遙來的,她這個傻姑娘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若真論罪魁禍首的話,隻能是林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