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也隻是為了堵住柳公子的嘴。
隻是她吃了藥後,沒一會兒工夫還真疼起來了。
柳月蓉是想忍住的。
她掐住被子,越掐越緊。
“姑娘怎麼臉白了?”一邊的丫鬟驚呼出聲。
柳月蓉翻了個身,想叫她不要大呼小叫。
隻是這麼一個小動作,都叫她驟然眼前一黑。同時背後傳來一股濡濕的涼意。
全是冷汗。
柳月蓉張了張嘴,終於控製不住地喊出聲:“疼,我頭疼,啊!”
丫鬟從未見到她疼得這樣厲害,一下跳了起來。
柳公子見狀也慌了:“快,快去取清思香來點!”
丫鬟點頭,熟門熟路地去尋清思香。
有時候吃了藥不管用,就會點香雙管齊下。這是柳月蓉素來有的習慣。
清思香很快點燃了。
香氣迅速地填滿了整個臥房。
就在此時,柳月蓉喉中爆出一聲痛苦的嚎叫,然後在床上打起了滾兒。
柳公子何曾見過這樣的場景?一手把住了柳月蓉的手腕,忙高聲道:“快!快去請大夫!”
等大夫來時,柳月蓉渾身都抽搐起來了。
她像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被抽走了精氣。
連大夫把住她的手腕,她也隻能渾渾噩噩地將眼皮撐開一點縫。
要死了,她要活活痛死了,她再也……再也不裝病了!
薛清茵第二日睡醒就得知了柳月蓉重病不起的傳聞。
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
知書娓娓道來:“聽說柳家人連夜求到了魏王府門口去,就為給柳家姑娘求個禦醫。”
薛清茵聽到這裡驚了一跳。
這世界變化這麼快的嗎?
昨個兒柳月蓉嗬斥秋心的時候,多中氣十足啊!還有空把罪責撇清呢!
弄夏好奇地問:“那禦醫去了嗎?”
知書搖頭:“那就不清楚了,隻說柳姑娘命懸一線,隨時都要去了。”
弄夏小聲道:“那魏王豈不是還未成婚,便要做鰥夫了?”
知書道:“平常人家才會如此,天家子弟怎會做鰥夫?”
薛清茵聞聲也點頭:“沒了再娶一個就是。”
弄夏皺起臉:“聽著多殘忍啊。”
薛清茵笑道:“那姑娘我便要告訴你了,這世上男人,不管窮富,地位高低,大都這樣殘忍呢。”
知書在旁邊笑道:“這柳姑娘今日得這麼個下場,你也不必為她可惜。先頭她可是想害咱們大姑娘,卻陰差陽錯害到了二姑娘頭上。”
“對對!這柳姑娘真是壞!上次還害得大公子為二姑娘受傷的事,衝著咱們大姑娘發火呢!”弄夏立即讚同道。
知書聞聲,尷尬一笑。
大公子可是她的主子呢。
柳月蓉重病不起的消息,也傳入了婉貴妃的耳朵裡。
“不是派禦醫去了嗎?”婉貴妃臉色難看地道。
嬤嬤無奈道:“陛下都賜了參。”
婉貴妃喉頭發緊。
參片多是用來吊命的……可見情形已經危急到了何等地步。
“這柳姑娘什麼時候病不好?偏偏在這個時候!”婉貴妃氣得砸了手邊的杯盞。
嬤嬤歎氣:“興許是她福薄,承受不住天家的榮寵。”
婉貴妃哪管柳月蓉福氣薄不薄,她隻想知道下麵若是正妃之位又空出來怎麼辦?
柳月蓉這一死,柳家和魏王府也就結不了親。
魏王此時若急著再娶妻,難免招致柳家不滿。
也就是說,到最後,她兒子隻得了一個喬心玉!
而宣王呢?
如今皇帝遲遲沒下旨給宣王賜婚。
隻怕皇帝將盧氏女指給他!
盧書儀的父親可比喬心玉的父親有用得多!
婉貴妃越想越覺得心煩。
而此時一個名叫何吉的諫臣,為麵色不虞的梁德帝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