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城。
“公子、小姐,可憐可憐我們,我們已經三天三夜沒有吃東西了。”
“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
一段時間沒來,街道上多了些流民、乞丐,見到有人經過就簇擁過來。
“起開!”
“都起開!”
言秀心麵色冷肅,口中訓斥不停。
見朱居看來,俏麵不由微紅,解釋道:
“公子有所不知,真正的乞丐不是他們這個樣子,人餓到一定程度後是懶得說話的,也沒力氣討要。”
“我爹從小就教給我,善心可有、善行不可亂施,因為你表現的越善良越容易受人欺負。”
“嗯。”朱居點頭,開口問道:
“怎麼多了這麼多流民?”
“北方大旱,種粒皆絕,這段時間不少人逃難過來。”言秀心眉頭皺起:
“連續三年大旱,不知道多少人流離失所,爹爹說有王朝末日之相……”
“呸!”
“我亂說的,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朱居笑而不語,他之前也是跟著流民進的城,但那時還沒這麼亂。
這時,一群身著道袍之人出現在街上。
“白陽門人來了!”
“施粥了!”
“快起來,白陽老仙的弟子們來施粥了。”
“……”
這群人的出現,當即在街上掀起陣陣喧嘩,一眾流民蜂擁迎了上去。
“白陽門人?”朱居好奇問道:
“什麼來曆?”
“就是赤血教。”言秀心壓低聲音,帶有忌憚開口:
“白陽、紅陽、聞香指的都是赤血教,從三百年前開始就沒完沒了。”
“他們依靠小恩小惠蠱惑人心,哪個地方有災就在哪裡出現,裹挾災民掀起動亂,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朝廷不管嗎?”朱居皺眉:
“任由他們這麼做?”
“管?”言秀心搖頭:
“管不過來的,在災民眼裡,誰給飯吃誰是天,衙門老爺來了也不好使,管的緊還容易激發民亂。”
“對了,新知府剛剛上任,公子什麼時候前去拜訪?”
“有必要嗎?”朱居負手前行:
“不去會給穿小鞋?”
穿小鞋?
什麼意思?
“不去倒也不是不行。”言秀心快步跟上,低聲道:
“就是做生意向來講究與地方官員和睦,不去的話估計有人會說閒話。”
“嗬……”朱居輕笑:
“最近生意如何?”
“蒸蒸日上!”言秀心雙眼一亮,道:
“按照公子所述,我們與上遊的進貨渠道、下遊的成衣鋪子聯手,又再次擴充了染布產量,現今萬彩布莊每日都有數十兩白銀進賬。”
“這還隻是開始!”
“現今就連京城都有客商來進萬彩布莊的染布,產量再翻幾番一樣供不應求。”
說到這裡,她的語氣變的十分激動,眉飛色舞講述著布莊的變化。
有變化的何止布莊?
還有言家!
在不到半年前,言氏拳館還頻臨倒閉,一家子人饑一頓、飽一頓。
這才多久?
言家赫然已經成了越城的顯貴,言景福更是接連收到城中富戶的請帖。
連帶著言秀心的身份也水漲船高,最近說媒的媒人幾乎踏破門檻。
“這麼好?”
朱居微微皺眉。
萬彩布莊的生意興隆在他意料之內,但沒有料到竟然會好到這種程度。
越城染布,萬彩為最!
甚至遠銷京城!
隻要商路打通,日進鬥金不在話下,變化竟是在短短幾個月內發生。
“公子為何皺眉?”言秀心麵露詫異:
“這是好事!”
“是好事不假。”朱居歎氣:
“但就怕會變成壞事,幾家武館就想支撐如此大的生意,怕是太過勉強。”
“最近可有人提出想要合作?”
“有的。”言秀心愣了愣,回道:
“趙家、吳家都提過,不過爹爹說公子不在,合作的事他不能做主,所以暫時擱置。”
“唔……”朱居若有所思:
“走,去布莊看看。”
“是。”
言秀心應是。
…………
酒樓二樓。
一位鷹眼勾鼻、麵相陰翳的中年男子收回目光,口中發出不屑冷哼。
“就是他?”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娃娃?”
“張兄不要小瞧此人。”在他對麵,一位身材滾圓的胖子搖頭道:
“這位朱公子來曆神秘,於半年前出現在越城,無人知道他有什麼背景。”
“不過從衣著打扮、舉止神情看,此人出身定然不凡,也是因此才無人敢輕舉妄動。”
“哼!”張倉再哼:
“吳胖子,你就是膽子小,做什麼事都畏畏縮縮,也許姓朱的就沒什麼背景。”
“就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