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試探道:“陛下,你說是不是肖妃還留下了什麼遺澤寶物?晟兒如今步入築基,正是打好大道根基之時,倘若有了這份機緣,豈不是能夠一飛衝天?”
“至於九兒那邊,妾身可以給他更合適的補償。”
乾元帝喝完了銀耳羹,微笑著說:“河洛國早就沒了,至於肖妃那裡,能留得下什麼好東西?”
見乾元帝不以為然,皇後有些急切的說:“陛下,萬一呢?”
“萬一?沒有萬一。”
乾元帝淡淡道:“修行之路何其坎坷,倘若顧麟能夠刺激一下晟兒,那就再好不過,這些日子,晟兒有些懈怠了。”
皇後隻能恭敬的道了一禮,安靜的退了下去。
一出書房,皇後那張端莊大氣,母儀天下的臉就浮現出了幾分慍怒。
乾元帝想的是幾個兒子互相競爭,反正到最後傳承下去的不管是誰,都是他的血脈。
可她決不能容許晟兒身邊出現任何威脅,尤其是肖妃那個狐媚子生的兒子!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更彆說以前盛極一時的河洛之國。
現在的朝堂上,可是站著不少的河洛老臣。
以前顧麟名聲敗壞,最關鍵的是不能修行。
可現在就算顧麟名聲再臭,隻要他可以修行,那身上流淌著的河洛遺血,就會惹得那些河洛臣子親近。
這樣的一股勢力,絕對不容小覷。
回到寢宮,皇後獨自坐在梳妝台前,對著鏡子卸去妝容,鏡中卻漸漸浮現出了宮外的景色
乾元帝靠在書榻邊,龍目微張,手中拿著一份折子,上麵寫著剛才淩越宮中發生的事,無比詳儘。
一個身穿紅袍,頭戴垂珠宦帽的老太監來到旁邊,躬身行禮。
“查得怎麼樣了?”
老太監欠身恭敬道:“稟陛下,老奴無能,未能探查那日天怒之象因何而起,各家各派眾說紛紜。”
乾元帝坐起身子問:“陰陽家如何看待此事?”
“陰陽學宮的玄陰真人言:天道震怒,人間惶惶,此乃逆天而行,竊天之道,世間恐有大亂,非人力可及。”
宮中夜明珠燈光璀璨,用作裝飾的燭火葳蕤搖曳。
沉默良久,乾元帝放下手中折子,不由得輕笑一聲。
“朕求取大道,牧治萬民,尚以天子自居,倘若有人能竊取大道,以身代天,如此大能,朕也不算吃虧。”
老太監腰都彎了下去,沉聲道:“陛下,如若那人並非大能,而是一介螻蟻呢?”
乾元帝嗬嗬冷笑:“一介螻蟻也敢窺視天道?倘若真有這樣的機緣,那真是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啊!”
說完,乾元帝仿佛想起來了什麼。
“麟兒靈竅中空無一物,竟然又可以修行了,還參悟了凡人武學,就連天品功法都有所涉獵,惹得皇後不安。”
“興許《飄雪零落決》是肖妃傳授給他的,但為了安穩起見,你還是去檢查一下吧。”
“若是無異,時間到了就安排左威武將軍竇文虎送他前往南國和親。”
聽到左威武將軍竇文虎擔任護送一職,老太監麵無表情的行禮退了出去。
讓河洛遺臣送河洛遺血,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