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跟著一起看了五天,雖然也可以記下不少東西,但伴隨著時間流逝也會遺忘。
以他的修為,不是不能完全記憶,而是沒有那個必要。
可現在,他竟然從顧麟身上感受到了文意!
何謂文意?
有人苦讀幾十載,不能念頭通達,有人讀書三日就能凝聚文意。
可顧麟沒有拜師求學,也沒有誦讀經典,怎麼能從種類繁多,高低不一的功法秘術中凝聚文意呢?
有了文意傍身,以後顧麟讀書過目不忘,更可以觸類旁通,舉一反三。
要是讓儒家知道,怕是會直接過來搶人。
畢竟身懷文意,下一步凝聚浩然正氣就順理成章。
有浩然正氣者不一定成大儒,可大儒一定有浩然正氣!
這就是所謂的廢物九皇子?
這樣的人都是廢物,那以前這個年紀的自己算什麼?
青神符多了幾分幽怨,覺得這大乾皇室也太能裝了一點,難道其他皇子皇孫還有過人之處?
顧麟回過神來,並不知道自己走了足足半柱香的神,隻覺得剛才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之前看過的不少功法秘術,不用刻意去搜尋就浮現在了腦海。
好像從看了一遍,記憶在靈竅中,變成了他背誦了一遍,記憶在腦海裡。
能堅持五天,少不了青神符的以逸待勞之術的幫助。
於是顧麟拱手道:“多謝青先生術法相助,我不日就要起程前往南國和親,日後若能相見,必有所回報!”
青神符有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淡淡詢問:“你身為皇子,卻要如女眷一般和親入贅,不知你作何感想?”
本以為顧麟年紀輕輕,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感到羞辱,甚至憤怒。
可顧麟卻笑得坦然:“煌煌大勢之下,男女又有何區彆?隻有自己強大了才不會被人擺弄命運。”
“更何況聽聞南國女帝也是人中龍鳳,我也不算吃虧。”
青神符皺眉道:“堂堂大丈夫,怎能如此?入贅作婿,為世人恥笑,遑論你還是大乾皇子。”
“先生此言差矣,不是我主動要入贅和親,他人恥笑我,是不敢恥笑陛下嗎?這不就是清明時節,上錯墳,哭錯人嘛!”
顧麟毫不在意的笑著,惹得青神符都忍不住露出一抹笑意。
他雙手拍了一下,對顧麟說道:“這些話可不能拿去那些老夫子麵前說,否則噴你一臉口水,不過你說得倒有些新意,很是貼切。”
顧麟行禮過後就徑直離去,留下青神符站在藏功閣內若有所思。
皇室勳貴裡總會生產些紈絝廢物,這種人除了身份血脈以外一無是處。
原以為大乾就把其中一個廢物丟給了南國,以做和親之用,現在看來,這大乾是下了血本啊。
如此心性資質的皇子,舍得拿去南國和親,也不知道乾元帝是大方還是無知。
冒犯了,怎麼能在人家大乾的藏功閣裡腹誹大乾皇帝呢?
青神符笑盈盈的想,不如到時候封王宴上當麵說?
“哈哈哈!”
仿佛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青神符揮手憑空掏出一把折扇,在手中拍了起來,煞是帥氣。
聽著身後傳來的笑聲,顧麟有些不明所以。
這個年輕先生難道是太學生?還是書令一類的?
可偏偏用的又是兵家術法。
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何身份,但和對方談得來,自己的想法還是有些偏離如今的正道,對方倒也能辯證的思考。
挺好,要是去南國的時候有他陪著,路上也能解悶。
看了一眼宮中的鬥拱飛簷,顧麟心中升起些許落寞。
住了十六年的地方,和母妃一起待過的地方,終究要離開了啊。
父在不留須,母在不遠遊。
去往南國之時,要不要蓄須?
算了,沒有那個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