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分開的時間太久,也可能是決定放棄這段婚姻,沈青青開始抗拒江致勳的靠近。
見她往後退了一步,江致勳下頜繃得更緊。
“沈青青,這不是鬨脾氣的時候。”
沈青青被他的話氣笑了。
“是不是我做什麼,在你看來都是在鬨脾氣?”
她做的每個決定都很冷靜。
唯一一次昏了頭,是明知江致勳不喜歡她,還在長輩的撮合下,順水推舟和他領了結婚證。
三年過去,她已經後悔了。
每次收到江致勳的彙款,除了後悔,她還很愧疚。
被不愛的人束縛著,應該很窒息吧?
既然彼此都不高興,那就趁早一拍兩散!
直視江致勳的眼睛,沈青青一字一頓地說:“以後我不會再和你鬨脾氣,等手續辦完,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你。”
在江致勳的記憶裡,沈青青是個乖巧聽話的小姑娘。
用這種冷漠的眼神看他,還用這種冷冰冰的語氣和他說話,這是第一次。
江致勳莫名覺得不自在,還有些心慌。
但他沒往深處想,以為沈青青的意思,是她不久後就要回京市。
他們又像以前那樣,分居兩地,不再見麵。
垂在身側的手摩挲了一下。
最後乾巴巴地問:“是不是受傷了,我看看。”
說著,用身體擋住冷風,就要去解沈青青的圍巾和大衣。
沈青青側過身體,“和你無關。”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頓住,好不容易緩和的表情,又一次冷凝了起來。
“行,不讓我看。”
沈青青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人拽住了左手。
“那就去醫院,讓醫生給你檢查。”
沈青青四肢纖細,雖然穿著大衣,但男人一隻手就能緊緊鉗住她的小臂。
他的力氣還很大,不管她怎麼掙紮,都沒能把手抽出來。
被人拉著往前走,沈青青氣得俏臉通紅。
剛才巴不得離她遠遠的,這會兒又拉著她不放。
“江致勳,你是不是有病!”
男人回頭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就算不想回京市,你也沒必要折騰自己的身體。”
沈青青表情更加難看,“你以為我是故意的?”
江致勳嗤笑,“我可沒這麼說,你彆往我頭上扣屎盆子,到時候哭了,又賴我。”
沈青青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見到江致勳,心裡就委屈得厲害。
她並不是遇事就哭的那種人,可這會兒江致勳的語氣隻是差了一點,她就控製不住落淚的衝動。
沈青青想告訴江致勳,她生病了。
記憶會越來越差,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把他忘了。
他們最後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短短幾天。
等領了離婚證,就再也沒有關係了。
就這麼幾天而已,能不能心平氣和地相處?
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
她不需要江致勳的同情。
以他的為人,說不定知道她生病,他就不同意離婚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結果。
胸腔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蔓延到喉嚨處。
沈青青難受得厲害。
想離江致勳遠一點,平複一下心情。
察覺沈青青還在掙紮,江致勳冷聲威脅,“不聽話,我現在就送你去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