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也不是,算感情的還真沒多少,平常我們這邊都是算算去哪裡找丟的東西,適不適宜出行。”
紅衣女修處處透露著和彆人不同。說算姻緣的時候她情緒淡定,簡直就像是在和喻星談天氣:“我家裡的人給我安排一個道侶,隻是他不太合我眼緣,這人長得獐頭鼠目,賊眉鼠眼、尖嘴猴腮,一整個歪瓜裂棗,你說,我和他的姻緣怎麼樣?”
喻星:“……道友,要不你彆為難自己了。”那人肯定是特彆醜,逼得女修把成語差不多都用上了。
紅衣女修卻搖頭:“你不懂,有些老人家固執,我也不好違逆他們。”
喻星:“那我給你算算。”她按照老許的提示從竹筒裡倒出六枚銅錢,相比其他的占卜法,這種算法更簡便,也是老許為了照顧喻星這個新手。喻星把銅錢放在手裡搖動,然後擲在桌麵上,錢麵為陽,錢背為陰,其中六枚銅錢依次是陽、陽、陰、陽、陰、陰。
喻星看不懂卦象,轉頭問老許:“這卦好不好。”
老許喃喃道:“好卦,卦象鮮明。”
甚至因為喻星這一擲,他有一瞬看清了對麵紅衣女修的麵相,與卦象相合。
一般情況下,除了剛入修界的小白,大部分修者都會遮掩自己的氣機,謹防被人看出什麼遭了暗算。
老許還沒修到一眼看破天機的程度,但某個瞬間,他感覺自己被天道關愛了一瞬,那種通透感讓他酣暢淋漓!
他心中隱隱有所明悟。
喻星見老許呆呆地望著前方某一處不說話,正打算再叫他一聲,卻見對麵紅衣女修衝她搖頭,隨後女修的聲音直接在喻星的耳邊響起:“彆打擾他,他頓悟了。”過了一會,女修感歎:“運氣真好。”
老許閉上雙眼,神態寧靜,靈氣絲絲縷縷地進入他的身體。
喻星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出那些靈氣運行的軌跡,她覺得這種感覺很像是她之前看到的秘文,卻比秘文更加神秘。
紅衣女修原本還在感歎老許的好運氣,結果忽然覺得對麵的氣息也不對,就看到喻星望著老許的方向出神,顯然也沉入某種境界中。
“怎麼你也頓悟了,難道這是什麼寶地?”紅衣女修自言自語,也嘗試著感悟,結果幾次都沒成功,她羨慕地看著兩人,突然發現喻星肩膀上那隻黑鳥也在閉著眼睛,周圍氣韻流轉。
紅衣女修:“……”
她竟然連隻鳥也不如了!
瞪眼瞅了一會兒,她隻得任命給兩人一鳥護法。
兩個都是宿羨修仙大學的學生。
宿羨修仙大學成立之初,修界不少人都不看好,甚至認為校長易庭啟是個傻子,各宗門都有幾樣自己的拿手本事,全都是藏著掖著,有些隻有親傳弟子才能接觸到,但是宿羨修仙大學卻無條件把這些教了出去。
開始的時候學校裡根本招不到什麼好苗子,甚至混進了不少其他門派勢力的臥底,但宿羨修仙大學就像是完全沒發現似的,照教不誤。這些年,宿羨修仙大學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眼前的兩個……算上那隻鳥,放到其他宗門也會被收為內門弟子,甚至親傳弟子也不是沒有可能。
易庭啟不是傻子,他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做事,一定有自己的目的。
隻有那些老頑固還在妄自尊大,沾沾自喜。
紅衣女修搖搖頭,剔除心中雜念,專心護法。隻是這個地理位置實在是太不好了,攤子支在人流密集的地方,做生意好,頓悟就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地方,往來的都是修者,很快就有敏感的人注意到這邊靈氣波動的異常,發現一個簡陋算命攤子前兩人一鳥在頓悟。
頓悟本就不常見,還能見到人和靈獸一起頓悟更是稀奇中的稀奇,更有趣的是還是在集市,簡直將熱鬨疊滿,一個傳一個,往這邊瞧的人越來越多。